似是故人来


阿簌在电话里对我说,前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我,醒来觉得很挂念,就很想跟我说说话。原来,梦里梦见的人就去见吧,这种俗气的理是真的。这是我们毕业一年半后第一次通电话,隔了四五百个日夜,一通电话串起我们微弱的想念,从前种种犹如街道穿行迷幻的车流一闪而过。

阿簌还是像以前一样,矫情起来撩得我一身鸡皮疙瘩无处安放,那时候我也这样,和她在一起,想到什么都会说,丝毫不觉得舍不得、重视、牵挂、怀念这些字眼张嘴说出来会有多不妥,在我意识到常人会将其视之为矫情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她了,仍日夜相见,四目相对,然我们的心漂浮海上已经驶向不同岛屿,坚定地谁也没有回头。

和她的开始就是我大学的开始

阿簌和我在新生开学时就有了最初的交集。我俩同班,凑巧进了院里学生会同一个部门,又都是湖南人,一见如故。军训的时候,我俩常会在路上碰到,同路一起前往训练场。阿簌那时快恋爱了,从高中校园小打小闹一直走很远的感情,天知道我有多羡慕,她那阵子讲话都是甜甜的,笑眼眯眯,拥有很多幸福。

军训结束的时候,我们一起吃了一顿好的,是学校很火爆的一家麻辣香锅,在门外就能闻见香味,在我们那儿的小县城里没有这种食物。阿簌那会儿长痘痘,不太能吃辣,可我偏又无辣不欢,最后她迁就我选了中辣,那时候我们不知道弗兰人对辣的理解绝对只有“辣,很辣和变态辣”三种级别,痘痘更猖狂,从她脸上蹦跶到我额头上了。

对于大一刚开始那会儿,同寝的室友就应该是形影不离的小团体,绝对错不了。我和阿簌不在一个寝室,斜对门,上下课或是吃饭都不在一块儿,大多数时候只有周末才会约了一起闲逛。从学校最北边吃到南门,无意义地压马路,虚度光阴,却觉得痛快淋漓。

阿簌是何时开始恋爱的,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从一开始就觉得他们是要在一起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花一大半时间和那个男生通电话,分享日常,也笑着聊起过去的事,年轻的岁月宛如一列绿皮火车,悠悠哐当,载着他们穿过爱情的风景。可那时,阿簌不知不觉间得罪了寝室一些人,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她的蜜语甜言和娇柔的笑声也许打扰了别人的宁静、也许刺激了单身的人,总之,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义务祝福她的幸福。

阿簌就这样,被一寸寸地挤出了寝室小团体,也许听着阿簌的室友吐槽她自私的时刻我觉得也在理,但更多时候,我心疼她的孤独。阿簌不再和她们一起上下课,自己一个人吃饭,倒也乐得清净。第一学期过后,经过和平协商,阿簌和我们寝室的一个姑娘换了位置,大包小包地搬过来,从此,我们寝室少了一个爱宅在被窝里看小说的懒女神,多了一个年龄比我们都小、多愁善感的诗人。


做最喜欢自己的那个人

阿簌很喜欢和我聊她的过去,当然,我也有一叠厚重繁琐的回忆,我们于是常年待在一个夕阳遮掩的角落,一行行地句读过去,有时哭有时笑,我们仍年轻,但总是喜欢怀念更年轻的时候,我们是一样的人,敏感脆弱,自以为是的善良和孤单着。

阿簌的男朋友我只见过两次,大家一起吃过一顿饭,七零八碎地聊了些不重要的东西,但看得出,他很爱阿簌,他们走到一起并不容易,从暧昧到误会到分离,所幸真正的爱人最终还是会重逢。

读了大学,价值观自然和高中时代又不一样了,大肆挥霍的生活费掏空了我们,阿簌和我便约好一起去做兼职赚零花钱,也是偶像剧作祟吧,傻白甜的穷女主努力打工,积极上进,然后才能碰到高富帅男主。可事与愿违,算下来,我俩一起兼职的次数不过两次,太累了,吃不了那个苦,尚未上穷水尽无路可退,所以我们只当攒了几次有趣的经验。

我俩被派去河西发传单,先是爬楼梯挨家挨户去塞门缝,然后在大街上一个个地发,笑脸相迎,重复地说着“你好麻烦看一下,谢谢”的机械句子,我们当然知道互联网广告传播方式当然更有效,但对于落后地区和传统经营门店而言,没什么宣传方式比发传单更有效了。我和阿簌那时候可没胆偷工减料,真的一张张数,一张张投递,怕良心不安和东窗事发。到手的工资隔了十来天才到手,打到银行卡里,两位数的报酬当然和近十个小时的劳动不成正比,可那笔钱还是令我们高兴了老半天,拿着又去吃了顿好的,犒赏自己。

阿簌比我会花钱,从我们刚入学,连午餐都只敢打素菜小心翼翼地算钱起,她就会买很多水果零食喂养自己,不受半点委屈了。可她也是真能吃苦,能为自己更好的生活负责,想攥钱旅行就会整个暑假跑去广东打工,没日没夜地工作;想买喜欢的衣服,就真的能起得大早去豆浆店和水果店做兼职,虽然她常说自己的经济和身体是不自由的,但我总认为她比任何人都更敢过自己的生活,肆意洒脱。

阿簌96年,比我小了近两岁,她是那种开心起来恨不得宣告全世界,悲伤的时候也巴不得大家都眼泪汪汪陪着她的人,感性又脆弱,但在感情上,那时的她却比任何人都懂我,大概是因为相似的经历,所以总能一眼看穿我所有的想法,姿态决绝或是于心不忍。


年轻的时候有梦有酒有爱

说起来,那些年,阿簌算是见证我感情里的始末,一次次坠落,一次次重新开始。在阿午不断回头重新找我,扰乱平静,又到底又选择了更适合自己的姑娘相爱,那些日子色调灰冷冷的,旧友隔着山水无法给予我更多的安慰,唯有阿簌陪在身边,告诉我向前看,她陪我去KTV喝酒,一首接一首老情歌试图浇灭忧愁,未果,叫来另外两个男生朋友,一群人闹腾着慢慢就忘了郁结;呵,不料其中一起喝酒解忧的男生圆子L,又成了我日后眼泪的源头,我疯狂地喜欢,追逐,低到尘埃里,阿簌说,我很佩服你,却又变不成你,为了爱而舍弃自己。

阿簌不断追问我这个我一直不解的题,我在什么时候才愿意安定下来,好好生活好好去爱。从前我觉得我是向着某一个人而生,后来我认为自己是为了某一类人而过活,直到快毕业的时候,我遇见老九。阿簌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老九令我变了很多,但这种改变又令人欣喜,使我不再低不可闻,又不会高高在上。也许是为了安抚我,又或者是旁观者清,无论如何,我很感激,在大学最后的日子里,阿簌到底见证了我情感的落脚点,飘零长日,终于上了岸。

我与阿簌相处的时间不长,大二就慢慢疏远了。那些日子,我们就像一对生满误会的情侣,做一些事故意刺激对方生气,试图报复却狠不下心,但先低头又总是耐力不够。

我们的床位正面对着,这么多年如是。常常一转头就能看见对方,一伸手就可以递零食。没有课的时候,我会睡到很晚,但阿簌很早就起来,有时去看书,有时是去做兼职;晚上我们都睡很晚,我看着韩剧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她则孜孜不倦地重温老剧,从《倚天屠龙记》到《仙剑奇侠传》,向我们分享她的心得,年代久远得我们都接不上她的梗。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的关系都很尴尬,室友都不在的午后,我们背对背坐着,在各自座位上玩电脑,一言不发,从前一起虚掷的光阴现在长了刺,触碰不得。我们明知中间不是误会,而是一道类似于“想法不一样、性格不合适”的裂缝劈开这段友情,却从没有面对面坐着交谈过。再后来,我开始和其他寝室的朋友一起上课、吃饭,同她们在一起感觉轻松的快乐,后来想想,先离开的人倒是我。


回忆是一行行剪切的风景

回忆起一个人,与其说是具体的那个人,倒不如说是她陪你度过的光阴更值得回味。和阿簌待在一起时,我是快乐过的,最初相识惺惺相惜,喜欢她细腻善良,温婉知心,我们一起在寝室楼顶跟部门排练表演、和她在睡觉前天高水远地聊着天、生病时她为我泡药悉心照料,那些光景即使是在今天,也依然使我记忆生动。

阿簌说过,她这人念旧,也很重感情,珍视过的人,即使分开了很久,也会记得。我与她是一样的人,但到底我们怀念的记忆里的彼此,还是憧憬里的彼此,不得而知。

我们俩就这样分开了,还住在一个寝室,还不冷不淡地问候彼此,走过了最尴尬的冰冻期,渐渐也就消化了分别的事实,我以为,当我们有了各自的生活,便都能放下。却不知,这段没来由的遗憾一直像一根软软的刺骨卡在喉咙,不时地疼一阵,一定要等到彻底拔出来的那天才可以。

我很快有了新的朋友,与她们靠近相互取暖,急于向彼此分享少女心事,恨不得掏心掏肺以表忠诚,也会争吵,也有误解,但更多的是包容,这些轨迹,如同我与阿簌走过的如出一辙,只是,我与阿簌少了“包容”,我们没能给彼此更多耐心,草草写了结尾。

阿簌还和从前一样,慢悠悠地享受自己的生活。下了决心要减肥,便只吃草过日子,跑去健身房没日没夜的锻炼,好不容易瘦了些,又被一顿火锅打败了;桌上堆满了小说,有青春小说,也有理论文学,参差不齐,她常常背对着我们,开灯看书,一边啃苹果,肩膀一抽一抽的,发出“哼哼”的声音,我也猜不出来她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阿簌和那个男生没能走到最后,双方都不够成熟,也没缘分等到彼此成长以后再相爱。但她身边从不乏喜欢她的男生,饿了有人送吃的,孤单时有人陪她看星星,难过时有人会打电话陪她彻夜交谈,阿簌就像我们小时候看到的那种——被家人、邻居和小伙伴都保护得很好的孩子,在爱里长大,心地善良温暖,可总是渴望得到更多,也习惯把每个人的好当成理所当然。所以,阿簌有任性的勇气,不计后果,敢爱敢恨,有人说她不够成熟,我宁愿觉得她只是不愿长大而已。


那些与风同行的日子

其实很有趣,阿簌很喜欢在寝室打电话,她的家乡话也很好懂,所以无论说什么,我们都听得明明白白,最近谁又追她,她上课发生了什么事,她最近又想去哪儿玩,我们被动地接受了她全部的动态。以前我或许会觉得她是想炫耀些什么,但当她将脆弱和骄傲一并展现在室友面前时,她本身就没有不纯动机,共处一室,她更愿意与大家坦诚相对,不作任何掩藏。所以,很久以后,阿簌又恋爱了,还不等她亲自跟我们说,大家就都知道了。

男生高高的,有点胖,典型的北方男生形象,阿簌晒出的照片里,男生一脸宠溺,仿佛中年得女的老父亲般喜笑颜开。男生追了她很久,阿簌终于被他的痴心感动,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这些,都是我们从日常通话中捕获到的讯息。

那阵子,我们已经各自准备毕业的事情了,同寝的几个人,复习考研或是校招面试,见面的机会都很少了。阿簌和大家的关系那时候并不好,就连我也与阿簌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起了正面冲突,不过因为一桶热水,各自态度都不好,两支不稳定的枪擦枪走火,一触即发。可我们对彼此确实是不能完全狠下心肠来的,心酸地说,这是我们曾经友好关系的唯一证明了。吵过没多久,阿簌晚上接了家里一个电话便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我爬下床问她怎么了,暗色的灯光里,阿簌冲我笑笑,示意我安心,说没什么的,去去就回。我觉得这本是室友间的基本关心,阿簌后来告诉我,她是感动的,至少那一刻忽然有了从前惺惺相惜的感觉。

再没多久,阿簌就搬出去住了,她的东西胡乱地堆在寝室,有时会回来拿些生活用品走,仿佛提前感受到毕业的气息,怔怔望着她的东西,使我有了些莫须有的忧愁。阿簌书架上有的书,买的时候还是我陪她一起的;护肤品空瓶、笔、从外地旅行买回来的纪念品、围巾衣服也堆着,通过这些东西似乎能窥见她性格的一隅,或是曾明朗、曾阴郁的心情。

那时候我们已经结束了考研,学期末将近,大家相继回家了,寝室只留下MingMing,以及斜对门的蔷蔷还在,阿簌邀请我们去她家玩。距离不远,是我们常去的超市附近,阿簌和男朋友下楼来接我们,那一瞬间我恍惚站在时间的镜子面前,看见长成大人的我们,拥有各自的家庭,周末相互串个门,聊着聊着人生忽忽数十载。

阿簌的家不大,小单间配套很齐全,桌上摆好了煮火锅的食材,锅里有浓郁的骨头汤,我们八卦着他俩的感情,也聊到大学有趣的事,犹如心无杂念的初见,中间多少恩怨与酸楚都被省略。

我没能过多参与到阿簌这段感情中,她竭力想向我们告知的,都是关于幸福的事。她说对方很爱自己,由着自己任性的性子乱来,她愿意为了他变成一个安稳的人。一物降一物,阿簌是幸福的,这点是确定的就够了,无论不可预测的人生中他们能一起走多久,都是其次。


有机会和你说一声再见

毕业到来的那天,尽管每个人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迎接它,也不免被它撞得踉跄,疼得眼泪直流。拍完班级大合照,每个寝室四个人都单独照一组,那是我和阿簌毕业时唯一有的照片了。阿簌大一的室友没有邀请她,她也没有找过去拍照留念,也许那段短暂的相交对大家来说都不算重要,但在我和阿簌记忆的最初起点,是我敲响她寝室的那扇门,大家换了整洁干净的衣裳,一起坐公交车去市里玩,路上我们聊了很多,其中有一句是,“真希望我俩住在一个寝室,就有更多时间一起玩啦”。

我与阿簌有意无意聊起过我们之前分开的原因,谁都说不清楚具体原因,有时候友情也跟谈恋爱似的,讲求缘分,因为相互吸引的点而走到一起,有一天吸引力不够了,就分开了呗,也许没有那么明确的因为所以,也没有愁怨,想拥有新生活了就道别,山水一程已经有幸,何必要求得更多呢。

阿簌和那个男生也没能走到最后,从她的动态中能知道,她还在爱着,不论是出于遗憾、不甘还是不舍,阿簌都还是和从前一样重感情,心一旦放出去了,就再也收不回,守着那些还没有完全冷却的记忆,她仍选择留在我们的大学继续读研。时间在向前,地球在转动,其实阿簌只要没有倒退,依照物理定律,她也正在被推着往前。

阿簌说,她梦里的场景,是我们都回到了大学宿舍,所有人都搬走了,只有我对她说,“要不,我留下来陪你吧”,我们俩在空荡的寝室,背对背坐着,我继续玩我的电脑,灯光摇曳,时间在我们周围不断闪过,却巧妙地避开了我们。

其实,她是遗憾的吧,很久以前,我和她并肩同行,走着走着,我也和那些不愿靠近她的人一起离开了。我没有留下来,时间也改变了我们。

偶尔也会想起阿簌来,我们之间早就没了恩怨纠葛,像普通朋友一样远远关心地方,朋友圈的点赞之交。心情好了聊聊天,说烂的都是那些老事,我们都变了些,说不上成熟或世故,但很多事情都看淡了些,这种改变或许更符合新的世界成长法则。但依然重感情,心地善良,就算矫情些,让别人看透了自己的脆弱,也无妨。她还是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会痛哭会傻笑,日子有时匆匆忙忙乱糟糟的,我们都变不成完美的人,那就当最自由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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