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父亲,是个万事通,实在是太能干了。
父亲高中文凭,是个老党员,懂经济会算账,能说会写,歌也唱得好听,而且他聪明,看到人家做什么,他悄悄记在心里,然后回家就自己琢磨,很快就会做出和人家一样的什么来。
比如,他看到人家打土砖,回到家就自己照瓢画葫芦,居然打了一堵土砖墙,还很结实,几十年风风雨雨硬是不倒,直到父亲去世很多年后才被推倒的。
父亲年少时就做过木匠,所以家里的柜子、桌子,以及我们住的木房子的壁头(墙壁)等,都是父亲自己亲手制作的。
咱家有一大片竹林,父亲又自学成了篾匠,家里的背篓、扎笼、桠耙、撮箕等田间地头劳作用的工具也是父亲自己亲手编制的。
特别开心的是,父亲会编制很多渔具,像什么大籇、中籇、小籇,涨水季节分别用来拦大、中、小水沟搂鱼用的,巴篓用来别在身上装鱼,还有安在田间泥水里捉鳝鱼的特小籇。
正是父亲的这双巧手,让咱家从来都不缺荤腥,鱼呀虾呀,泥鳅啊黄鳝啊经常是咱家的盘中美味呢。
夏秋之交涨水的季节,稻花鱼长到了半斤大小个头,是肉质肥嫩好吃,香又不柴的时候,这时候若是雷雨交加,父亲又正好有时间,定是穿上蓑衣戴上斗篷穿梭往返在田坎和水沟里。
当天晚餐的时候,准会听到母亲抱怨她刚刚鲜榨的菜籽油煎鱼又差不多用完了,因为煎鱼是特费油的。
说到父亲,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今儿个先讲到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