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海环湖旅行的时候,我常常对着车窗外的荒原发呆。对于习惯了举头即是楼宇人群的我来说,眼前这一望无际的空旷常常会令我恍惚不已。不知你们是否有这种一闪而过的怪异想法,就是假设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我的答案往往都是“闭塞”、“贫穷”、“黯淡无光”这几个字眼,看来即使像我这样庸于平淡生活的人也不希望在这里度过一生。所以每当车窗外闪过村庄的时候,我的悲悯情怀就开始泛滥起来,好像生活在其中的人们过的多悲惨似的。
带我们环湖的司机是青海当地人,回民,曾经在天津开了十年的拉面馆,后来出了些变故就回了西宁。他的儿子小米在天津长大,也跟着回了西宁。通过言语交谈能看出小米是个很有想法的小伙子,而且吃苦肯干,我们觉得他留在天津也许会更有发展。老米说,天津虽好,但是西宁有更多的清真寺。像我这样的无神论者并不能充分理解信仰对于他们的重要性,但是我知道金钱并不能影响所有事情,包括选择自己生活城市的决定。
人是种奇怪的动物,自己生活的意义都没有完全想明白,还常常“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的生活“操心”。比如小时候父母经常教育我们“如果学习不好就得像他一样进工厂上班”、“如果考不上大学就得想她一样端盘子”、“如果还不找对象结婚就会跟她一样单身一辈子”等等。很多人都是想当然的认为别人的生活如何如何,同时拼了命的摆脱自己过这种生活的可能性,最后以长辈的身份告诫后辈,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可你是你,他是他,你究竟是使用了什么读心秘术看到了他的不愉快?又究竟是通过什么特异功能了解了他的不幸福?噢,你是说你按照自己的标准。那岂不是鬼扯?你凭什么用自己的标准去测算别人的幸福指数?噢,你说人们都是这么测算的。好吧,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了。
我也是个普通人,也会在自己反省模式下线的时候替别人“操心”,并在给别人生活敲下“不合格”印戳的时候庆幸自己的生活如此“幸福美满”。我知道这种通过别人生活找存在感和优越感的行为是不对的,但还是停不下来。也许,这辈子可能都无法达到所谓“独善其身”的境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