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玩的最多的游戏,就是披上床单,卷起额头的头发,绕成麻花样,然后在头顶做个造型,插上自己用各种绢花和回形针做的头饰,扮演我的仙女小姐梦……
但是在那个时候,唱戏的演戏的都被老人们说成是“戏子”。时常念叨“戏子无情”。所以我都是偷偷喜欢偷偷自娱自乐。
因为喜欢,还学会了好几种戏曲唱腔,什么扬剧,沪剧,越剧,京剧,以及一些小调,虽然没有老师指导,也能字正腔圆地唱那么几句。
从小学开始,基本都是学校艺术活动的领唱领舞。记得三年级的时候,学校有支腰鼓队,那模样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一身红绸缎的衣服,红鞋子,鞋头还有一朵丝绸绳做的花儿,腰鼓用红腰带斜扎在腰上,两根鼓槌上扎着红丝带,音乐一响,只看到红丝带的翻飞和一个精灵的女孩……
记得初一的一个春季下午,听同学说镇江扬剧团来招生了,班上有个女同学(合唱队的)拉着我陪她去报考,出于好奇,我跟着去了。
一进去就看到几位四十岁左右的老师,笑眯眯地让她唱一首歌跳一段舞,结束时老师说让回家等消息。
临出门了,其中有位女老师喊住我,问我是不是也来报考的,我不好意思的说,不是,她说,来都来了,你也唱一段跳一曲吧。紧张中怎么结束的,回忆不起来了……
很快暑假到了,跟往年一样,在家做家务,写作业,每天按照母亲布置的事一件件完成。当然每天下午午睡起来,就开始我的小姐梦,锁起门表演一个小时左右(偷笑)
有一天中午,父亲下班回来,突然莫名其妙的对我一阵吼,把一张红色的纸摔到桌上,我走过去一看,是剧团的录取通知书。
接下来就是一阵数落,父亲当着我的面把录取通知书撕了,我除了哭没有任何表达,因为害怕因为委屈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世俗……母亲走过来把我拉走了,回到房间我才缓过神,我又跑出来问父亲,为什么不同意?为什么撕了我的东西?父亲甩给我一句“就是不同意”……
这事,我整整一个月没跟父亲说话……
几十年过去了,父亲岁数也大了,时常回忆往事。每年春节跟我们聊起来,都说我小的时候对我太苛刻太严格了,说也许当初放我走,可能又是一种生活。
现在想起来,其实也没什么遗憾的,毕竟搞文艺吃的是青春饭,大环境对戏曲的喜欢不足,如果当初选择,可能走的也比较困难。
1997年香港回归,带着我们系统没有任何舞蹈基础的一群人,用时2个月排练大型舞蹈《在希望的田野上》,作为压台参加汇演,获得最高奖。
那时的每张笑脸,每个舞台形象,每个队形,还有调调,都印刻在脑海……
那两个月是我走入社会面对的第一批人群,来自不同单位,素质参差不齐,性格迥异,很多人零基础,其间不乏有说怪话,不配合的,好在圆满。也为我上了深刻的一节处事课……
爱好,不一定会有什么成就,但是会陪伴一个人一辈子,遗憾的是小时候没有学一样乐器,如果会的话,我一定是个优雅的老太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