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知道小男孩要来,早上穿的豆豆毛鞋白色阔腿裤黑毛衣和肉粉羽绒服,口红也涂得不潦草。星星先下的车我问希哥买的啥车。她昨天朋友圈特别发的祝贺她希哥喜提新车 问问算关心吧。说尼桑付了七万贷款五万。说完有一会儿她希哥才下车,每次他都下的慢且经常接电话,又出去接电话了。接完回来我说今天来是给我送福利的吧。他不是那种就算没福利也会随口说“当然了”的人,甚至有点木讷,进来就自己折腾椅子。我说你就一个人想要坐几个。他说还有星星要坐。对,想起星星没处坐的话就喜欢趁我站起来之后坐我的椅子并趴我的桌子。希哥做下就开始写写画画,很认真地画很久,最后才问我他写的我能不能看懂。我没看说看不懂让他说他就说了站着说的也没坐着,像小学生做报告似的。他说有三种方法解决后台问题让我选择,说到第二种的时候我说就选这个不用说三了就没说三就解决了。
对面店主想要两桶有机奶粉,说一会儿秀来取。我看我也没什么事拿了两桶就送去了。秀正低头玩手机,我看到她的头发有油要生,她抬起头迷茫地说谁要的奶粉。我说芳要的。回来坐下心情沉重,她不是很爱打扮的吗,马上搜“附近的人”暗中看她在抖音里的模样。她在抖音里不只是好看头发好看嘴巴好看哪儿都好看而且还很多情,其中一个老套的游戏是在“我72岁”“我喜欢老鼠”“我从来不哭”“我会飞”“我喜欢你”…等句子里有一句是真的,问哪句是真的。还有她对着镜头问“你在吗”“你在吗”“你还在吗”“你会永远在吗”。问的很忧郁,大眼睛很深情,回复的人很多,有男的也有女的,都说在。看到她最近还在发“新歌”、新动态就放心了不少。不希望有一天到来,有一天她不再爱打扮不再顾盼流连也不再自拍。我想起金哥朝她看的那天,那天的她穿一条红色裹身裙真的很迷人。
这些天来往的人很多,有一天我还做了四个不拿手的菜,我很希望希哥或者琦琦有一个是特别会做菜的人,我可以准备很多好的食材让他们做。我做也行,但不一定有男的做的好吃,我觉得不好吃,我几乎没吃红烧肉和土豆,他们却说好吃很好吃吃光了砂锅里的一砂锅土豆。又有一天年轻的司机要了剪刀把手指展开划纸箱,我看见一根根的均匀粗细的指头的其中一个套着钻石戒指,我是看手还是看戒指,时间有限,那个画面一闪就过去了在忙碌的日子里我来不及细看。又有一天我桌上摆着四个橘子,我摆了它们很多天,但没有一个人说我能吃一个你的橘子吗。终于有一天一个人说出了这句话。彼时他的老婆正给他们六岁的儿子买三岁喝的奶粉他就说出了这句话-我能吃一个你的橘子吗。我不知道怎么表达“吃吧吃吧快吃吧”的这层意思就没有怎么表达,只觉得他吃比我自己吃的感觉要爽得多。
有一天大姨妈来了,美容问你大姨妈量多不多。多,之前几个月不多,这两三个月又多了。你用几包卫生巾,怎么我以前一包半现在只一包了。两包,你要吃好的,每天吃十几样食物,我们吃的不够好,我妈妈他们吃的更好,我妈妈五十八才不来的,但我可能随我爸,要是随我爸可糟了,我爷70岁就死掉了。类似这样的对话我们可以说很多,但我觉得真正重要的事情我没有说,比如和谐的性爱比如和谐的性爱不能给足高潮的那部分高潮也应该让它们自然到来。
其实中午之前太阳就来了,人们有跟随冬天的太阳晒它的倾向,有时我也想像那些无所事事的人一样哪里有阳光就追到哪里去,他们也不是无所事事,他们在追逐冬天的太阳,冬天的太阳是值得追逐的事物之一。有时我也无所事事,如果我从始至终都无所事事我也只能晒到四个小时的太阳,我却做不到无所事事 在太阳光里完全放空自己。我拿起一把刀和一个平安夜琦琦送我的红苹果送给坐在我的椅子上接着晒太阳的人,让他自己削苹果自己吃。我说我给你削苹果吃吧。我却递出了刀。我没有假意逢迎 都怪他不是一个会说你帮我削吧的人。如果他说姐姐你帮我削苹果吧我们就成了在冬天的太阳下一个削苹果一个吃苹果的人。
我点开莹莹的朋友圈,之前的动态删除了,之前的一条她说职位变动,看来要补修管理和营销。前阵子想让小金去上海找她游学半年就聊了一会儿天,那时候她新买一只小猫起名叫彭呋喃,从此以后就他们二人开始了在上海的生活。那时候她很得意 有一点但不多地和表亲证明自己的成分 我真的只想她更“厉害” 完全没有想让小金和她PK的意味,国人的这种比从兄弟姐妹时期就开始了。这个英国不待而归来的化学博士刚回来时只说大上海好,刚回来就带队研发抗癌药(要是真能研发出来对人类多好),刚回来就想攒钱买房。这才一共没有两个月的时间研发就完事了吗,进入营销阶段了吗,不想让化学博士继续搞研发了吗。怎么这国所有想要做点事而不至于无所事事的人最后都要去搞营销。就像小金选经济也好金融也好,其中都有一个叫市场营销的,虽然她喜欢宏观经济却非常讨厌市场营销,我说不选这个不行吗换生物啊数学啊物理啊,说是必修的,也就是说数学是选修的,市场营销是必须修的。
为了补数学的短板就得开始学习数学,而开始学习数学并不真的要在哪个学校里真的去选这门课,因为真想学习一门课的话到处都是关于它的讲解。习就在那儿呢,你想不想学。有一个南京的女孩想考上海的研,说是她爸就毕业于上海某名校的研,这成了她的追父之旅。每天她只吃一俩餐饭,每餐都是面包。买面包的时间也没有,有一天她认识了一个女孩,也许她认识她是想让她帮忙买面包,但能认识一个肯每天帮忙她买面包的人也很好,她们两个都好。有一天她说-从现在开始我都不去吃午饭了吧,晚上也是,还有几天就要考试了我就吃吃面包吧,实在饿的不行我再去吃饭。
又有一天我问小金为什么不喜欢在澳洲继续读书了呢。她说身边都是不如你但还不如你努力的人,那种感觉很糟糕。她没有轻视谁的意思,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实话实说。她说的像是对的,她的大部分同学都是本地人,他们数量不多毕业工作不愁也不需要追求什么,为什么还要那么努力呢,甚至一门编程课全部男生都挂了科。晚上小金就让我看电影多哥,汪星人拍的,多哥本不是雪橇犬,但非要加入主人的雪橇犬队伍,开始以为是它普通的外表下有一颗热血的雪橇犬的心最后才明白它只是想和主人在一起,只要和它爱的人在一起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可以。
我给金哥发了一个生日红包,还说了像男人似的台词执之子手与子偕老。他领了红包但说发早了四天。我又一次恨自己又一次记错了,因为忘了或者记错了别人的生日曾弄哭过别人。我觉得生日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好过的,别人忘了我的记错了我的我根本就无所谓啊,是发自内心的无所谓而不是其实内心里有一点失落的那种。也可能我错了,这样粗线条的我是不对的,我却没有把握四天之后就不忘,我特意做了一个闹钟,四天之后的早上六点就响。我想人们可以忘了我的我可不能忘了人们的,理论上我应比人们的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