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位出生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老人,一生都是勤勤恳恳的劳动妇女形象,庄稼人就是她一辈子敬重并热爱的职业。她就是我的母亲。
我记得我小时候有好些年父亲经常不在家,哥哥到外地读中学了,家里经常就剩我和母亲两人。所以,她的辛苦我是体会最深的。
我突然想到好多小时候陪她在地里干活的场景,火辣辣的太阳下她在干活,我就在树荫下等着、望着。
我叫到:“妈,太阳都这么烈了,回家去吧,这地里的草多长一天又碍不到庄稼。”
她浅浅地回答:“你先回去吧,我再除会儿,夏天野草疯长,就要趁着还是嫩芽赶紧除掉,等再长高些,花生周围的草除起来就得更费力了。”
母亲见我不肯回去,就把我安排到桐树下坐着等她。我看着她拿着专门薅草的锄头轻轻地弯腰再抬起,一锄接一锄地铲着,碰到离庄稼太近的草,她会弯下腰去用手拔。
还有一年她从邻居那里要了几大块荒地重新开垦来种庄稼。那是我家搬到镇上生活的第一年,土地变少了;她是个离了土地就没法安身的地道庄稼人,所以母亲只得去开垦人家好多年都没有种过的荒地。
野草一年一年地春风吹又生,眼望去土地早已被它们扎满根。有些杂草都快比人高了,我是只能望而生畏。
夏天的太阳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在不停地往大地释放热量,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有火辣辣的灼烧感了。妈妈的脸红透了,汗粒布满了她的额头,最恼人的是汗水容易钻进眼睛,我看到她时不时用手背柔柔眼睛。脸上也会沾上些泥土,随着汗水留下一条条痕迹在脸颊。
我躲在树荫下竟觉得有些好笑,母亲见我笑了,不经意间,她也笑容满面。
经过母亲一手开垦,原来的荒地都长出了茂密的庄稼。
一年四季,她无时无刻不心系地里的庄稼,关心庄稼就像呵护孩子一般细心。要赶在最合适的时间播种、施肥、除草;同样也要赶在最合适的时间收割、收藏。
我知道庄稼人的辛苦,但对于母亲来说种庄稼辛苦却不痛苦;因为她真正把土地当作了她的岗位,种庄稼是她的职业。从她的一言一行中可以看出母亲是无比热爱和敬重她的这份工作的。
放在以前来说,她不得不敬业,因为庄稼维系着全家的生活;但后来条件稍微好转了,她依然舍不得放下土地,舍不得离开守候了一辈子的岗位。
而今年迈,儿女成人,母亲还是经常和我说起她年轻时种庄稼的事情,其实有好些场景我是最清楚的。
现在她照顾要照顾孙儿孙女,总不顾我们的叮咛,悄悄在地里种些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