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17日,我爸打我一个电话。
告诉我,爷爷病了,起初我不以为然。
只是觉得爷爷本身就身体不好,可能这时出现病痛,也是常事,去看看去医院抓点药吃。也许就好了!
接完电话,我只回复了,让爷爷去看看吧!就挂完电话!
没想到我坐在房间休息不到两分钟,电话又再次打过来!这次我爸的语气很不好!说特别严重,已经打120了!
我才知道,原来爷爷已经严重到要去急救了!
不一会,妹妹也给我来了一个电话,询问我要不要回去!我反问她打算啥时回去,她说已经买好的下午的票!我立马也给我领导请假!
中午下班,我立马回到宿舍,先洗了个澡,剩余的时间便是收拾衣服!
我已经记不清那天我是啥时出发,反正收拾好,就打车去了贵阳北站,在从北站坐高铁去了贵阳东站坐回回老家的车!刚好和我妹妹一趟高铁!到了东站等了她一会,然后等到她来我们一起上了高铁!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到了遵义南站!南站人不多,车很少!她随手打了辆出租车,一人十块钱,总共二十块钱把我们带到和平大道!
我们又在和平大道等到会老家的大巴车!也刚好运气好坐了一辆车!
匆匆忙忙,回到了家。看见爷爷在床上躺着那种急促呼吸的样子,就知道他恐怕挺不了多久!
在爷爷还没出意外之前,我就告诉过自己,如果面临爷爷快不在那一天来临了,我一定要选择坚强不流泪!不流泪不是我不难受,而是不想让爷爷在他走之前更加难过!但最终我还是没能挺住!在他耳边轻轻喊两声爷爷时,眼泪不争气就掉了下来!
突然想到人们常说过的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奶奶的去世虽然我哭泣过,但确实并没有那么难过!那时因为还有爷爷存在!但面对爷爷这天,我的难受和痛苦,只能是面无表情!他在离去,意味着我精神上的支撑没有了!接下来的路是真正靠自己了!
十多年了,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内心甚至比以前更加强大!我甚至觉得自己是没资格流泪的!
人这一生,生老病死,谁都会面对这一天。只是早或晚罢了!但眼泪还是像珠子不争气的掉下来!我那时才明白疼爱我的爷爷走了,我变得更加孤独了,也必须把这样的孤独感吞进肚子里!埋在心底。
他的身边围满了很多人,我表哥,表姐,还有我和我妹妹以及其他长辈一家人!总共算下来,大慨二十多人吧!大家都围着他,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只是能简单进点水!左手左腿已经不能动弹!只有右手一个劲的搓手指!
我清楚记得,爷爷通过手指按自己的身体表示自己的疼痛!他手指向哪里,就给他按向哪里,尤其是肚子,他一直有手指着!嘴里不断累积痰,让他特别难受,每隔两三分钟,他就必须努力吐出一点痰出来,要不然就特别难受和痛苦!
那晚半夜,他疼得实在受不了,嘴里的痰实在太多,他竟然猛地睁大眼睛,努力的挣脱起来,我能感受到,爷爷当时的绝望和痛苦以及他求生的欲念。他其实不想走!他曾经对我最小的奶奶说过,他很担心我,怕我找不到媳妇,打光棍!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我辜负他的期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愧疚!爷爷快走了,他始终还是惦记着我的事!而我始终一直一直都是在辜负中!
写到这里,我除了用“恨自己”来表达,我真的说不出什么!每每回忆那时他痛苦的样子,就觉得我作为长孙最大的罪过!那种难过,无以言表!除了用痛苦和难受来形容,真不知道如何表达!
不过爷爷还是撑到第二天,第二天我们还觉得,爷爷比以前好像轻松了许多,嘴里没有前一天那么多痰。而我们也感觉轻松了许多,可能是不会感觉到那么累吧!
自从回家以后,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这当然不存在埋怨,只是在爷爷临走之际,尽作为长孙一点力量!被爷爷养了一辈子,在他终老之前守候在他身边其实也是应该的!
当天,他就被我们一起抬到正门,也意味着,他可能快走的迅号,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不知是心酸还是难过!但现在过去一个月,充斥我内心的是说不出的痛苦和难过!这种感觉,是我三十多年从未有过的最压抑难受的感受!似乎像一个炙热的心在寒冷的洞里被融化了般冰凉!
直到今天,我依然接受不了现实,不是因为我有多爱爷爷,而是我的内心一直默认爷爷一直存在的,我也一直觉得,他还在家里,盼着等着我们的回去,一家人团团圆圆,热热闹闹!这一刻,我承认我在幻想过度了,也一直沉沁在这样的思绪里久久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