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事情很晚,现在只能模糊记得5、6岁左右的事情。那时,我家的院子里有好几颗果树,我印象比较深的时堂屋门前左边和右边各有一颗石榴树,一颗结白籽的石榴,一颗结红籽的石榴,白籽的甜,红籽的微酸,我更喜欢白籽的,可惜每年只结一次果。
那时节,我刚刚上学前班,或者还没有上学,反正记忆里日子时挺快活的,夏天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捉知了,然后用火烤了吃,或者到绿色的麦子地里去打滚,或者做一把小弓,我用细细的枝条当做弓箭射到自家的茅屋顶上,那时节大多数人家的房顶还没有瓦。那时没有结穗的玉米杆很甜,生长北方的我一直把它当做甘蔗,现在想起来还不禁的想咽唾沫,还有自己菜地里的红萝卜,拔出来在衣服上蹭蹭就可以吃,真甜呀!秋天的时候,我们会放假,去收割完的麦地里捡麦穗,还要去捡碎玻璃,这些都是要上交到学校的,好像是作为作业上交的。打完麦子的麦场上满是打包好的麦秸,一捆一捆的长方形,很结实摞在一起,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一个新的游乐场,我们的乐趣就是在麦秸垛缝隙间找到通道,从一边到另一边,如果不慎落单,被困在暗无天日的通道中,是极恐怖的,哪里只有黑暗和哭声。冬天里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了,过年最盼望的就是放鞭炮,那时有一满口袋各式各样的鞭炮,就是世界上最富足的人,拿上一根长香,就可以玩上一整天,哪种可以控制的声响仿佛时一个少年掌握了控制整个世界的密码,可惜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
现在的我看那时的自己,就像一个快乐的傻子;如果那时的我看现在的自己,也许会觉得我现在就是一个不快乐的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