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麦收时,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收麦和现在的不同。最温馨的场景莫过于在地里和亲人一起劳动,一起说说笑笑。
那时候,我们农村的学校只放麦假、秋收玉米的假期和几天年假。麦假一般两个星期,是用来帮助父母收割麦子的。农忙的时节,在地里劳作的节奏快了起来。不同于秋收的时缓时急,麦子的收割需要抢收。因为“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就怕雨打麦穗。有一年,正在场里收麦子,就差扬好了往家里拉。结果,下场大雨泡起来了。一年的粮食啊,心疼的母亲哭了起来。
所以,“抢收”这个词道出了农忙的节奏。乡间小路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用三马车或者拖拉机甚至马车从地里把麦秸拉到场里。路上,有不小心掉落的麦穗,主人顾不得捡起来,有一种专门的职业叫“捡麦穗”,都是家里不再种地的老太太或者老爷爷捡起来,在路上晒干,打好了换西瓜桃子等水果吃。那时候,麦子竟然有货币的功能。
即使再忙,也不能有一丝偷懒。程序上不能出错。正所谓:“不敢减物力,不能省人工”。这样,打出来的场是结实的场,扬出来的麦子是干净的麦子,晒出来的麦子不会生瓯子。
那时的人们很勤劳。打场需要很长时间。家家户户都会种几分谷地。先是把谷子(谷子比小麦先成熟)用镰刀一把一把割下来,再收拾成堆。谷茬再用铲子一根一根铲下来…这样收拾出一块空地。
在空地上泼水,要泼的均匀,不大不小的水量,这样等着场地面干了就用石磙来回压上几遍,然后又光滑又平整的场地就形成了。再晒上几天就可以把麦子放在上面打了。那时候脱粒机还很少。更不用说大联合收割机。那时候正是人力和半机械化相结合。
一般我的爸妈和叔婶爷爷奶奶一起过麦。两家的场合起来压。等到打麦子时候,我们小孩子也会打下手。那个时候,感觉很累,也很快乐!天伦之乐大概也就是如此吧!
爷爷虽然很早因为半身不遂的毛病身体行动迟缓,但是也尽自己所能帮助儿子干活。至少起监督作用。看看哪位小孩偷懒了…回家告诉“后勤部长”--奶奶。我就被批评太懒。
这是苦的一方面--累,热。
乐的一方面是可以和亲人一起说说话。他们用他们自己的人生经历告诉我们小孩很多道理。这是收获的一方面。
记得俺爹给我们讲过一个笑话,那是在把碾压好的麦秸杆儿垛成很大一个麦秸垛。需要几个人把麦秸堆起来、挑上去,有人在麦秸垛上来回用小排叉打匀称,这样麦秸垛垛的结实,垒的高。我就是站在麦秸垛上来回打匀的人。看着麦秸垛越来越高,胳膊来回晃动很累。爸爸他们就讲个笑话给我安抚我懒惰的心灵。他说,当年日本人惊叹中国人的麦秸垛垒的好,说,这一根一根垒起来得花多长时间?中国人真有耐心,大大地厉害!爸爸充满着劳动人民的自豪感,我干的更带劲了!这笑话堪比打鸡血。在笑声中劳作真是一种成长的磨砺!
在劳动中可以看出中国人的智慧。那时候(上世纪90年代)“大象腿”这个词还不流行。爷爷有一次在劳动间歇评价我说:俺闺女的腿怎么和柱子一样粗了?和大象腿似得…
正是在这种劳动中,我尝到了生活的酸甜苦辣。知道了父母的艰辛与劳动人民的疾苦。在我以后的人生道路上,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想到我与亲人一起劳动的场面!如此,我便有了战胜困难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