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是伴随我成长的必需品,是我了解世界的主要工具,而《娱乐至死》这本书让我对电视有了新的认识。
印刷品,电报,摄影是电视出现之前的媒介。什么是媒介?传播学专家马歇尔.麦克卢汉说:媒介传播信息。
但在尼尔.波滋曼看来信息是关于这个世界的明确具体的说明,媒介并不具备传播信息的功能,他提出:媒介即隐喻。隐喻是指用一个概念代替另一个概念,从而暗示它们之间的相似之处。比如我们看电视剧时,明知道情节纯属虚构,可情绪还是会随着情节起伏。媒介用隐喻改变了文化内容和思维方式。
在以印刷品为主导的时期,没有广播、图片,阅读是唯一的消遣,演讲作为阅读的延伸倍受推崇。那个时期的人无论谁,哪怕站在一段树桩上发表言论,都会让行人止步倾听。
尼尔认为这个时期的思想,富有逻辑的复杂思维,高度理性,憎恶自相矛盾,超常冷静,同时有等待受众反应的耐心。他称这个时期为“阐释年代”,随着主流媒介的改变,另一个时代逐渐兴起,这就是“娱乐时代”。
翻开“娱乐时代”篇章的媒介是电报和摄影。在印刷品时代,信息的作用在于它可能促成某种行动,而电报带来的却是大量无关的信息,它改变了信息-行动比,只需要人们“了解”信息而不是“理解信息”。城市史学家刘易斯.芒福德说:电报带给我们的是支离破碎的时间和被割裂的注意力。
同时期的摄影技术和电报互为补充,形成了电报新闻。表面看电报为照片提供了语境,照片为电报提供了感官体验。可一段和你过去的知识和未来的打算都没有关系的新闻,它存在的意义在哪里?“伪语境”为“那些彼此没有关联的事实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提供了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就是娱乐。
电报和摄影的出现只是文化活动的一部分,而电视却赢得了“元媒介”的地位,成了人们生活的中心。人们通过电视了解世界发生了什么,电视中表现的世界便成了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模型。电视需要表演艺术,在电视中,所有的东西只能以一种方式表现出来,那就是娱乐。任何严肃的问题经过电视的播出都会被消解,变成娱乐的谈资。
从电视重塑我们的现实世界开始,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已经无法辨别。通过电视了解到的信息并不意味着是错误信息,而是会让人产生误解的信息——没有依据、毫无关联、支离破碎或流于表面的信息,这些信息让人产生错觉,以为自己知道了很多事实,其实却离事实的真相越来越远。
我们毫无察觉,我们逐渐丧失了判断什么是信息的能力。无知是可以补救的,但如果我们把无知当成知识,这就意味着我们的世界已经充满了迷雾,我们再也看不清楚。
尼尔去世与2003年,没有看到被网络和智能手机吞噬的今天。比起电视,手机更能应验赫胥黎的预言,我们将死与我们热爱的东西。
书中的电视时代已经让我毛骨悚然,我们在拼命追赶时代步伐的同时逐渐丢掉了自己,而在手机时代,丟的速度会更快。
我们不可能背着电视机四处走,想看就看。而手机却可以,体型小巧,功能强大。每个人都可以在里面找想看的东西,新闻、游戏、追剧、淘宝、抖音,我们的手和眼睛停不下来,我们很忙,没时间思考,没时间交流。
印刷品时代人们为了解决问题收集信息。电报、摄影时代改变了信息-行动比。电视时代人们无法分辨,被动的接受信息。而手机时代,我们主动沦为了信息的奴隶。
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是我们可以选择的,是糊涂的睡着,还是清醒的活着取决于我们自己。尼尔说:娱乐本身没有过错,我们每个人都会筑起自己的空间,但如果我们想要住在里面,问题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