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是一座有着两间卧室的房子,一间住着痛苦,一间住着欢乐,人不能笑得太大声,否则笑声会吵醒住在隔壁房间的痛苦。这是真的吗?不知道卡夫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会儿的校园,起风了,风很大,吹起了我的头发,好像要把我的灵魂和身体也一起吹得飞升起来。我太累了,真的很想闭上眼睛,就能飘在无重力的风中。随身边的那一群把头放在翅膀下睡觉的飞鸟,一起浮在空中。而不是down到谷底。听它们给我讲各种际遇。讲路边的草怎么结出果子,瓢虫有多少个斑点,讲伊斯坦布尔的假期,讲陆地上的荒凉,讲海洋上的诡谲……
月亮遗失在白昼里无处可寻,星星散落在河床上,像是细小的银砂,用早秋的风淘洗吧!希望在生命一次次离开死亡之后,都可以获得再生,变得美丽。在一个夜晚,或是某个早晨,所有的剧情又都按照本来设定好了的happy ending发展,就十分美好。
这忧郁的情绪竟这么毫无防备地找上我了。我开始被它往下拖,身体慢慢变重,一直往深处坠。可是我无法彻底终结它。就像植入皮肤,刻入骨髓,融入血液的文字。我无法不继续写,无法不把这忧郁,一张张铺平,堆起,装订成册,我无法让这种死循环,离开我的生活。
记忆里有一条路,路两旁是高大密集的法国梧桐,树上每一片叶子,都是我悬而未落的语言。可我似乎忘记了,那条路的尽头会通往哪里,就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走在那条路上的一样!
我乘过最多的交通工具,应该就是公共汽车了吧!运气好的时候,会有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空着等我。然后透过窗,透过它的轮廓去观察上下120度的世界。我希望我的眼睛可以遇见所有的不平凡,和最平凡的身边的朋友们;我希望可以抵挡住所以的负能量的围攻;我希望守住一片欢笑,我希望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模样,我希望用一只手去触碰快乐,另一只手去触摸永恒。但是三岛由纪夫好像说过,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