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岌岌可危的自信又一次地被别人的光芒所打败,再一次的陷入了一种对自己不信任的恐慌,即使当我镇定下来时,理智对我说没那个必要。
我就是这样一个随波逐流地人,心中没有坚固的根支撑,心绪就会不断地漂流,漂流。
当我镇定下来面对着周遭被我尖锐的利刺扎伤的人和事时,我会害怕,我会恐惧。我不明白我是怎么伤害到别人的,我真不明白。当我想诚心地向这些被我伤害过的人或事道歉,承认错误时,看到他们那些怀疑,疏离,不信任的眼神和表情时,我一定会一定会再次用比他们更严重更冷漠去伤害他们,来保护自己。
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是一种出自娘胎天生的没有安全感,我的出生,第一声哭声,带给全家的,不是喜悦,而是对命运的审问和无奈。这是我一接触空气第一感受到的情感震波,荡在了心里,生了根。
有时候,这不是对世界的一种恨,而是对我这条命的指纹和抗争。一生下来就接受血缘之间的冷漠与伤害,吸收的第一口氧气带有妈妈身体的血腥味和眼泪苦涩的味道。除了我自己,该没有人有力气保护我自己了。于是,还是婴儿的时候,体弱易病,反常的爱哭,把整个世界牢牢地锁在了两滴泪珠里,而后,这把锁再没有被打开过。
直到现在。
有时候真不明白这世界到底准备给我命运安排些什么?!是一生下来憋得发紫的身体,还是在人生关键时刻被撤下去的阶梯?我把心锁在了泪里,于是,为了报复我,灵魂就把我锁在了孤独里。
我这条命,真的,上辈子做了什么,这辈子这样牵强!对,是牵强,一切都是那么牵强。曼珠华沙还是没有看够,这碗孟婆汤也是最后拼凑下来的汤余吧。
下辈子,一定不要做人,即使彼岸花很美,即使奈何桥易过,下辈子要做的,就是一股烟。至少我的存在伤害不了别人,影响不了别人。散了的时候,就是散了,只有自己知道,也许还有风。
也许别人把我看得那么深,说实话,连我自己都碰不到真正地自己。因为出生,或还未出生,异常敏感的自己就把心泡在了像福尔马林一样的泪液里,变态的保护自己。
对于这个世界,我心存感激,感谢我来到过这里,看到听到问到尝到这里。我很感激,可是,我从不觉得我属于这里。我属于另外一个或不毛或蛮荒的境地,感觉不到别人,却能真实的触摸到我自己。
还有,这些或那些应付我或我应付的人们和事儿们,说实话,就像血流成河的曼珠华沙丛一般里旁逸斜出的草,我不会理,也无暇顾及。
太固执了,又钻牛角尖了。
感谢对我说过真话的人,感谢也许就真心帮助我一次的人,感谢被我狠狠伤害过,心里仍真实的爱我的人,感谢妈妈的羊水和从出生那天就喂养我长大的奶粉,但我保证,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碰奶粉这种东西了。
还有,感谢自己,揣着这颗灵魂惴惴地生长到现在的这幅躯体。你不漂亮,无美感,粗胖并且笨重,但是你敢包容着这颗天下最敏感的灵魂到现在,辛苦你了!
这幅躯体,没关系,这不是临别的赠语,只是这颗灵魂锁太久了,就对这幅躯体随便吟吟的诗句,这颗灵魂还不会熄灭,还没到时候。至少不能辜负这世上唯一的两个人。
这颗灵魂太残忍了,已经够折磨这幅躯体的了,还是对她好一点吧。
好吧,感谢到这里吧,手脚都冰冷极了,焐都焐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