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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父性》, 再次拿起《爸爸50万岁》,同样是写父亲这个职业的进化过程,但两本书的角度不同。而且后者讲到“父职是天生的”,这与《父性》中,父职是一种后天的“承认”似乎有冲突。是这样吗?这让我忍不住想去对两本书进行对比。感谢我的AI助手帮我进行了梳理——
《父性》侧重于文化历史学、哲学、心理分析“父亲身份”是如何在社会与心理层面被建构和认可的。而《爸爸50万岁》则是送演化人类学、神经科学、生物学维度进行论证,生理与行为层面的“父职本能”是如何产生和运作的。
前者认为父职是一种文化发明和心理成就,关键词是承认、责任、文化、制度和符号。后者则认为父职行为有深刻的生物学基础和演化逻辑,关键词是激素、大脑、演化、适应和本能。
如果用一台电脑来比喻,前者在讲述 “软件”的安装与升级:父职是社会文化这套“操作系统”要求男性安装并运行的“父亲角色”软件。 而后者则介绍“硬件”的配置与驱动:男性身体这台“计算机”天生就配备了支持“父职功能”的硬件和驱动程序。
简单来说:
· 《父性》说的是,一个男性要成为一个社会意义上的父亲,他需要完成一系列文化和心理上的“认证”流程。这个流程不是自动的。
· 《爸爸50万岁》说的是,当一个男性成为父亲时,他的身体和大脑已经为此做好了“硬件准备”。这种准备是自动的,是演化的结果。
两者的关联与互通:一个硬币的两面
尽管视角不同,但这两本书的观点非但不矛盾,反而相互补充、相互印证,共同解释了父职的全貌。
1. 生物学基础为文化建构提供了“可能性”和“内在动力”
· 《爸爸50万岁》的发现解释了“父职为何可能”:如果男性在生理上对后代毫无反应(像很多雄性动物一样),那么任何文化要想建构稳固的父职都将异常困难。催产素的提升、睾酮的下降这些生理变化,就像一种“内置的激励机制”,让男性更容易对婴儿产生温柔、保护的情感,更愿意投入养育。
· 这为“承认”提供了情感基础:《父性》所说的“承认”,这个决断的背后,很可能就是被这些生物本能所驱动和强化的。当一个人抱着自己的孩子,感到内心的柔软和责任感时,这不只是理性的决定,也是生理反应在助推。
2. 文化建构为生物本能赋予了“意义”和“稳定性”
· 《父性》的论述解释了“父职为何必要”:生物学本能是波动的、初级的。它可能让一个父亲对孩子产生好感,但无法确保他在孩子哭闹不止、家庭面临经济压力时依然坚守责任。
· 文化制度(婚姻、伦理、法律)和符号(“父亲”的荣誉感),就像一套强大的外部支持系统,将短暂的生物冲动,固化、稳定为一种持久的社会角色和伦理责任。它告诉男性:“你不只是有感觉时才爱孩子,你是一个父亲,这是一种永远的身份。”
3. 共同指向一个结论:完整的父职需要“天性”与“选择”的结合。
这两本书合在一起,有力地证明了:
一个真正尽责的父亲,既需要《爸爸50万岁》所揭示的“为父的生理本能”作为内在驱动,也需要《父性》所强调的“为父的文化责任”作为外部规范和内在认同。
· 只有生物学本能,父爱可能是不稳定的、随性的。
· 只有文化责任,父爱可能是冷漠的、被迫的、充满压抑的。
最理想的状态是: 生物本能让父亲愿意去爱和责任,而文化建构让父亲懂得如何持久地、有智慧地去履行这份爱和责任。
如果用我们的语言能力来比喻,人类大脑有专门的“语言功能区”(如布罗卡区),我们天生就配备了学习语言的生理硬件。这是“天性”。父职的生理基础(《爸爸50万岁》)就像我们天生的语言学习能力。但具体说中文、英文还是西班牙文,以及如何使用语言表达哲学、文学,这完全依赖于后天的文化环境和社会学习。这是“教养”。而父职的文化建构(《父性》)就像我们后天学会的具体语言和文化规范。
结论就是: 我们争论“父职是天生的还是后天习得的”,就像争论“语言是天生的还是后天习得的”一样,答案永远是——两者皆是。《爸爸50万岁》作者安娜·梅钦博士为我们揭示了父职的“天性”部分,而《父性》作者鲁伊基·肇嘉则深刻剖析了其“教养”部分。理解这两者的交织,才是理解父亲这一角色的关键。
有了这样一层理解,我将再一次深度拆解《爸爸50万岁》,让自己的父职研究更深入,理论更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