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
我有一盆海棠,刚正月十五下午和妻一起逛花市买的。
记忆中我见过大海棠如桃树和梨树一般,那还是在北京海淀的一个家属院见过的,当时还爬到上面摘了一个果子尝了尝,虽然不知此为何物但还是把它吃了。此事距今已有二十余载,早已不记得是什么味道了。
一番讨价还价,左挑右拣,终于带走了这棵,我相中了它奇特的造型和粗壮的枝干,妻则相中了它鲜红的的花苞;大的似花生米,小的如大米粒,有的则刚刚露头,密密麻麻地缀满了在枝桠上;我也更喜欢这孕育着未来,充满了希望的花蕾了。
把它倒栽在花盆里,浇上水,于是开始盼望起它有一天能花开满枝头来了。
总是对自己说以后再写东西坚决不再回忆从前的事,可没有办法;看着花盆中喝饱了水的它,我的思绪又把我带到了从前……
十一二岁那年,也就是正月末二月初,对!就是农历二月十二。和同村的小伙伴在邻村的庙会上我俩每人买了一棵月季,他家是北屋,我家是西屋,我俩都卖力地刨了个很深的坑,庄重地把这两棵花种在了各自的屋门口,认真地把土填实,然后在围着它刨个坑,把水浇上,蹲在哪仔细地看它吸水,直至喝饱,哪坑里的水一点也不往下渗了,便也变得心满意足了起来。
现在猜想一个十几岁孩子那时是何等的心情,激动,期盼,焦灼,欣喜,甚至牵挂。终于它开花了,我家的只在顶端开了一朵,而他家的却开了好几朵,直至后来都快要长成了一棵月季树。
而哪我的花,虽然它只有一朵,虽然它怒放的生命只有短暂的几天,我想或许这也就够了,虽天不佑我,可这棵月季,这朵花至少它也完成了它生命的历程,虽短暂,但也曾美丽!
犹记开始只是在绿油油的枝条上长出个花苞,然后每天变粗,变大,变长,直至饱满的快要爆了出来。月季上长满了刺,我不敢乱碰它,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端详并用食指爱怜地轻轻地抚摸一下。满心欢喜地期待和盼望它什么时候能长大并开花,于是便赶紧给它浇水。
一天天,一天天;终于开了,仿佛是一夜间这朵花开了,圆圆的花朵,血红的颜色,似缎子的花瓣,中间黄色的小花蕊,下面托着一圈刚长满了绒刺的小绿叶。他开在了最顶端,傲然地矗立着,风吹过,悠悠地,颤颤地,微微地,闪了几下。为了更快地让它在开上几朵,于是,便又欣喜地给它浇水了。
终于它凋谢在了我的手中,它的生命历程起于我的勤奋,浇水;也终于我的勤奋,浇水;这是我后来才明白的事情,是我太勤奋的缘故,我终于用水把它浇死了。
世间万物,相辅相成,世间万事,相生相克;爱由缘生,恨由缘灭;满满的爱有时也是一种伤害。
看着眼前的花,海棠小姐,我期待你生命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