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离县城不远,半包烟功夫。
在城市住宅区疯了般向周围乡镇伸出趾爪,拆迁圈地运动夹杂着一些人炙热的发财梦而盛行的风口上,这个离中心城市不远的地方却不知什么原因成了漏网之鲫。虽相隔不远,这里人的生活习惯,话语行为却与我旧时生活里不同,大有些无论魏晋之感,这让我很久都没有适应。光是这里女人们的大嗓门和莽撞性子就让我很瞧不上了很久。再就是村里发生过的带着草莽江湖气的事,总让我对每一个迎面而来的人怀着畏惧,认为他们是怀揣着刀枪出门的。很多事情都是和姐媳妇跟我讲起的。
哦,和姐媳妇叫个汪昶清,突然就让我想到了赵孟昶,这个字用在名字里面本就少见,而且还在这个乡村地方,这让我对她多看了几眼,加上那天她这张嘴,实在太惹人想象。再说了这人说过自己难相处,一个屋檐下,对这个小主人我总会不经意闪躲。似是看出了我的顾虑,她在我点头示意后开口道:“你安心住着,不是有事我很少出来,嘴也不多。”她说完往房里去了,每次开口都是这微风气儿,这实在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总觉得她在这个本就不同的地方是个更加说不清味道的存在。
过程暂且不提,好在后来几经误会与她熟悉了,之后我仍旧叫她媳妇儿,她知道我看见了她初战的那一幕,也听出我是调侃,不甚在意。媳妇儿还真是不好相处,这人极讲究,规矩不少,她自己谨守原则,别人也半点不能冒犯。但是这人却很好说话,说她好说话也算是句夸张,她仍然是寡言,只是每次开口都是神佛通杀,回味起来也简单而中肯,我喜欢有些趣味的人,她算得上一号。
不知觉间来村里有十几天了,以前睡着于我是奢侈的,想想哪回不是上了床还睁着眼睛一直看天花板看到累才稀里糊涂地睡去,更别说那有烦心事的夜,睡着成了恩赐,辗转的过程却是蹂躏。来了这些天我却因发现自己的六点起床,九点多睡觉,觉得受了莫大的恩宠,怎么回事?人,八成是因为周围的人。我一边寻思这一边洗漱出门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