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半,阳光把小区草坪染成蜂蜜色,“嘀嘀——”两声轻快的喇叭打破宁静。橘色的宠物校车停在樱花树下,车窗上贴着爪印贴纸,车身上“毛星人启蒙学校”几个字晃得人眼晕。
“皮蛋!你再扒拉猫砂盆,校车要走啦!”林晓雅单手叉腰,看着自家橘猫把猫砂刨得满地都是。皮蛋甩了甩蓬松的尾巴,圆脸上嵌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此刻正眯成一条缝,爪子还按在砂盆边缘:“急什么!本喵昨天新学的‘埋屎艺术’还没展示完呢,你看这弧度,多标准!”说着,它又往后蹬了蹬腿,猫砂溅到了旁边柯基犬的窝里。
“汪!皮蛋你又搞破坏!”柯基“年糕”顶着圆滚滚的屁股跳出来,短腿在地板上敲得哒哒响。它胸前的白毛沾了片猫砂,黑葡萄似的眼睛瞪得溜圆:“我妈昨天刚给我洗的澡,你赔我!”年糕说着就往皮蛋身上扑,却被皮蛋轻巧地跳上沙发躲开,只咬住了一截橘色的猫毛。
林晓雅哭笑不得地把两只毛孩子塞进宠物背包,一路小跑冲向校车。车门打开,穿着背带裤的训犬师阿凯弯腰迎接:“年糕早啊,今天尾巴还是这么翘!皮蛋,你爪子上的猫砂可得清理干净,不然要罚坐‘反思垫’哦。”
皮蛋立刻把爪子缩到胸前,装出无辜的样子:“我不是故意的,是猫砂先动的手!”这话逗得车里其他宠物一阵哄笑——金毛“坦克”晃着尾巴把口水甩了阿凯一脸,比熊“棉花糖”穿着粉色小裙子,用爪子捂住嘴偷笑,连平时高冷的布偶猫“雪球”都舔了舔爪子,眼底藏着笑意。
校车缓缓开动,皮蛋扒着车窗往外看,突然指着路边的流浪猫大喊:“快看!是黑煤球!它是不是想跟我们一起上学?”黑煤球是小区里的流浪猫,浑身黑毛,只有眼睛周围有圈白毛,像戴了副墨镜。它正蹲在垃圾桶上,警惕地盯着校车。
年糕也凑过来:“要不我们让它上车吧?学校不是说要帮助好朋友吗?”阿凯回头笑了笑:“可是黑煤球还没报名,而且它好像有点怕生哦。”话音刚落,黑煤球突然跳上了校车的后备厢,爪子扒着车门不肯放。
“它肯定是想上学!”皮蛋急得直拍车窗,“阿凯老师,你看它多可怜,连个名字都没有,每天只能吃垃圾桶里的东西。”阿凯无奈地停下车,打开后备厢,黑煤球立刻钻了进来,缩在角落,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到了学校,校长是一只戴着小礼帽的边境牧羊犬“博士”,它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严肃地说:“黑煤球没有报名,不能随便入学。而且最近学校总丢东西,昨天坦克的磨牙棒不见了,今天棉花糖的蝴蝶结也找不到了,我怀疑有‘卧底’混进来了。”
皮蛋立刻竖起耳朵:“卧底?是不是像侦探小说里那样,偷偷摸摸搞破坏的?”它踮起脚尖,前爪搭在桌子上,活像个小侦探。年糕也跟着凑过来,短腿努力踮着,却不小心把桌子上的笔筒碰倒了,铅笔滚了一地。
“汪!不是我弄的!”年糕赶紧把腿收回来,耳朵耷拉着,一脸委屈。博士叹了口气:“好了,先让黑煤球暂时留下,但是皮蛋和年糕,你们要负责盯着它,不能让它到处乱跑。”
接下来的几天,皮蛋和年糕每天跟着黑煤球。黑煤球总是独来独往,不爱跟其他宠物玩,还经常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皮蛋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玩呀?我们可以一起玩捉迷藏,我藏起来你肯定找不到!”黑煤球只是摇摇头,转身就走。
有一天晚上,学校里静悄悄的,皮蛋睡不着,偷偷溜出宿舍。它看到黑煤球正蹲在校长办公室门口,爪子在门上抓着什么。皮蛋立刻躲到柱子后面,小声喊:“年糕!快过来!黑煤球好像在搞破坏!”
年糕迷迷糊糊地跑过来,看到黑煤球的举动,立刻大喊:“汪!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卧底?快住手!”黑煤球吓了一跳,转身想跑,却被皮蛋扑住了。就在这时,校长办公室的灯亮了,博士走了出来,惊讶地说:“你们在干什么?”
黑煤球低着头,小声说:“我不是卧底,我只是想找我妈妈。我妈妈以前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后来不见了,我听说这里有她的东西,所以才想进来找。”说着,它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铃铛,铃铛上刻着“雪花”两个字。
博士的眼睛湿润了:“雪花是我最好的朋友,它三年前因为生病去世了。它以前经常跟我说起它有个孩子,叫黑煤球,原来就是你呀。”黑煤球听到这话,眼泪掉了下来,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皮蛋和年糕也觉得很伤心,皮蛋拍了拍黑煤球的背:“别难过啦,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学校就是你的家!”年糕也点点头:“对呀对呀,我可以把我的磨牙棒分你一半,棉花糖的蝴蝶结也可以借你戴!”
从那以后,黑煤球正式加入了毛星人启蒙学校。每天早上,它都会和皮蛋、年糕一起坐校车上学,课间一起玩游戏,放学后一起在草坪上晒太阳。皮蛋还是那么调皮,经常把年糕的玩具藏起来,却会在黑煤球想家的时候,陪它一起看星星;年糕还是那么可爱,虽然偶尔会犯迷糊,却会在黑煤球被其他宠物欺负的时候,勇敢地站出来保护它。
有一天,校车路过小区,黑煤球指着路边的垃圾桶说:“以前我总在这里找吃的,现在再也不用啦!”皮蛋笑着说:“那当然,现在你有我们,还有学校,以后再也不会孤单啦!”年糕也跟着晃尾巴:“对呀对呀,我们要一起毕业,一起变成最厉害的毛孩子!”
阳光洒在三只毛孩子身上,橘色的校车在马路上留下一串欢快的喇叭声,就像它们的笑声一样,温暖又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