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生我养我的这片黄土地,时光要倒流很远……
听我爷爷说,俺们村在解放前的村名就叫“黄老家”。据说有一年闹灾荒,为了活命,大多数人拖家带口,逃荒要饭流落在外乡。
村里只剩下我太爷、太婆和他们的五个儿子,为了养家糊口,我太爷领着两个大儿子,去宁陵县城给大户人家扛长工。太婆在家领着三个小儿子,拼命拆洗太爷从县城,招揽的衣物和针线活。
太爷一家用省吃俭用的钱,购买农作物种子,耕种人们荒弃的土地。生活上渐渐有了起色,大户老板看太爷他们忠厚耿直,把女儿嫁给我爷爷。
太爷、太奶凭着勤劳和节省,先后把五双儿媳娶到家,人手一多他们又扩大垦荒面积,生活蒸蒸日上儿孙满堂。二十几年光景已是方圆几十里的富裕户。当年逃荒在外的人,也有回到村里的,因为村里没有外姓,所以得名“黄老家”。
听我爷爷说,解放前俺们村还是兵家相争之地,俺们这旮旯曾见证过著名的“陇海战役”,陇海铁路就在俺们村屁股后面,那时两军对垒,硝烟弥漫。
爷爷说,俺们村驻扎的是八路军,邻村驻扎的是国民军,开仗前老百姓带着家眷,牵着牲畜到村外的荆棘林里躲避。邻村的我姑父舍不得东西,第二次返回取财物,被官兵堵在村里没能跑出去,我姑父被杀红眼的国民军,从墙角揪出来强行按在机枪眼下,枪炮声停止了,我姑父的耳朵也被震聋了。
我奶奶也说,俺村住的八路军人好,不拿百姓一针一线,打仗前奶奶把一瓦罐食用油,放在门前的树丛里,当时八路军的锅灶就安在旁边,不可能看不到,等我奶奶回来一看,瓦罐里面的油还是满满的。
解放后,因为我家比别人过的殷实,划成份时被划成富农,这个称号仅次于当年的地主,在旧社会地主都是万恶的,遭人痛恨的。那时人们的认知和观点跟现在恰恰相反。谁家越穷越光荣,被视作根红苗子正,属于重点培养、提拔对象。富人好像都是大坏蛋,好事轮不上,霉运一桩桩。
我父亲认为,他是受伤最严重一个,因为是富农,贫农的女儿都不愿意嫁给他,最后只能娶了是地主成份的母亲,如此一来,那种入团、入党、任职、提干的几率更小。
那时成份高,不光是当不成领导入不了党,当年我爷爷被戴上高筒帽上街游行,被推到大会台上挨批斗,挖粪池、扫大街……得夹起尾巴做人。
改革开放时,我爷爷已经去世了,他老人家没有看到,子孙的争气和巨变的家,倒是父亲扬眉吐气了好一阵子,别人种庄稼他种药材种花,收入让整个村里的人都眼红,别人种药材种花,他又转型搞开发,隔三差五就被人请去做讲座,县市颁奖杯……
一条笔直的沥青路直通我的家,村西那座残喘多年的老桥,再也不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我哥从部队转业后,被镇政府任命村支书,近几年,我哥非常重视新农村建设,把俺们村全方位规划,田成方、林成行,郁郁葱葱的果树 环保着整个村庄,在建设新农村的感召下,我哥率先打造,美丽乡村新格局。
今年十月一日,俺们村“纯天然生态园”开放,园里游人如织,鲜花朵朵,竹影婆娑,流水潺潺……
环顾四周你还会发现这些,石滾、石磨、独轮推车、茅庵、等……我哥说,一是为了教育下一代,让他们体会老一辈的辛苦,二是增加看点。
花田小镇我的家,硕果累累秋菊芬芳,乡风淳朴故道热肠。纯纯静静的自然风光,只需几眼便会让你爱上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