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神剑】五十六章焚心如火再叹世间炎与凉

  五十六章 焚心如火 再叹世间炎与凉

  张傲天忙道:“你如果真的用那两件事来顶替要我做的事,岂不是真的小看了我?”

  李如枫幽然道:“怎么会?我要你做的事情,不过是要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以后,也是如此……”

  张傲天一怔,“这……”

  李如枫缓缓道:“难道……难道你以为……我会通过一局赌注来刁难于你?那……你就错了——”

  张傲天面色涨红,道:“我……我……”

  李如枫猛然转身,很严肃地说道:“傲天——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希望——你也不要小看于我——”

  此刻的她,正气凛然,仪态端庄,在飒爽英姿中还有着一种雍容娴静之态,让张傲天几乎不敢逼视。

  张傲天心道:“张傲天——你没有做过亏心事,你也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你又输给了谁?你,必须拿出男儿气概来,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在何人面前,都必须拿出男儿气概!”

  这个时候,只听李如枫又说道:“不过——说真的,看到你退婚的那封信的时候,我真的很不开心,这种事情,我想放到谁的身上都不会开心的,你说是吗?”

  张傲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随意应了一声。

  李如枫道:“不过——你送我回来的这么多天内,没有对我家里面的人提到这件事,也就算……就算很给我面子了,我的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张傲天叹道:“如枫——其实,整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李如枫道:“不用说了,我不想听这个,我也不需要解释,我只相信事实——就和战争一样,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一场争斗,即便可以给输家一千个理由,他依旧是一个失败者……”

  张傲天才待开口,只见李如枫的面色突然一变,说道:“点点回来了……”

  接着,只见一只浑身白色,羽毛上带着少许黑点的鸽子,已经飞到了窗前。

  张傲天叹道:“难怪你将这只鸽子命名做‘点点’,它身上的黑点的确是很独特哦!”

  李如枫将手一招,“点点”就已经飞到了她的掌心里,她一面取下鸽腿上的信筒,一面说道:“你以为它叫做‘点点’,就一定是因为身子上面有‘点’?其实它身上的点点只不过是说明,它在回来的路上,遇到过大雨而已。这些点点,只要给它洗个澡,马上就会消失的。”

  张傲天笑道:“那你为什么给它取名叫‘点点’?不是因为它身上有点,又是因为什么?”

  李如枫打开信筒,取出纸条,口中道:“难道就一定得因为什么才可以吗?你们家的人看来就是这么取名的?嗯——灵儿的名字里面有个‘灵’字,她果然也够机灵……小蛮的名字里面有个‘蛮’字,是否就意味着她十分野蛮?而你的名字叫做‘傲天’,你的确是很骄傲……”

  张傲天笑道:“令兄如松、如柏、如梅自然都有着那高尚情操,与傲霜斗雪之韧性,而如枫你更是那秋日中最美丽的风景……也都名副其实……”

  他的口才自然是一流的,“拍马屁”的功夫自然也十分了得。

  可是李如枫却丝毫不卖他的帐,硬梆梆地回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家里不就成了树林子了?”

  张傲天笑道:“是啊——那也都是国之栋梁哦。”

  这时候,却只见李如枫脸上的神色很是凝重,一言不发,缓缓将信筒中的纸条递给了他。

  张傲天连忙接过,在手指接触到纸条的瞬间,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上面写着:“轻敌中伏,史儒戴朝弃全军覆没。”纸条的右下角有着署名,是“零零四”三个字。

  这“零零四”应该是那个放信鸽的人吧!

  张傲天心头一惊,道:“史儒……”

  李如枫道:“史儒他的人姓史,名字又叫做儒,可是,他既不通史,亦不晓文,真是辜负了这个好名字。”

  张傲天立刻想起了那位一腔热血,满腹豪情的史将军,连忙道:“他们败了……那么……史儒……他能免得了一死吗?”

  李如枫冷笑道:“全军覆没,又是中伏而败,中伏则必定事发仓猝,而且史儒又是个莽撞的人,他怎能有生还之机?”

  张傲天叹道:“如果……如果‘黑云’在他的身边……或许……或许他还有生还的机会……”

  李如枫道:“你的那匹马,是他送的?出手蛮大方哦……”

  张傲天道:“哪里,是他借我的,送我的我怎会要?唉——”他突然想起一事,忙道:“史儒是在哪里中伏的?”

  李如枫道:“按照行军的速度,应该到了平壤了吧……”

  “平壤!”张傲天大惊,“怎么?他是在朝鲜的战场上中伏的?”

  李如枫道:“是哦——怎么,你这是怎么了?”

  张傲天叹了一口气,“原来——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了……”

  李如枫点头道:“不错——你爹——已经被免职了……”

  张傲天苦笑道:“我爹是自己挂印离开的……”

  李如枫道:“也是——即便他不走,这东征之战,以他的伤势也是无法参战的了。”

  张傲天道:“这其实是我娘的意思,因为,在此紧要关头,如果将我爹的伤情公之于众,只怕会影响军心,甚至于民心。”

  李如枫的神色之中,突然多了一种敬佩之情,道:“令堂的确非常人也……”

  张傲天叹道:“在这个时候,宁可让辽东多一个无能的逃兵,也不要多一个遇刺濒死的将帅。”

  这种做法,也许很多人不会理解,但,这是一种真正大无畏的牺牲精神。

  古人对于名,看得重于生死。

  李如枫道:“还有一点儿,我应该告诉你……有人举报你私通倭国,所以,东厂派了掌刑千户冯天麟亲自来辽东,就是要调查你,自己也有你爹。”

  张傲天一惊,“我?我……我私通倭国?”

  李如枫叹道:“如果是从燕姬那里算过来的,只怕我也难逃干系……所以,你爹娘的退隐,在东厂的眼里,其实就是逃亡……”

  张傲天苦笑,“那我呢?你现在是否可以将我抓起来,送到东厂去?”

  李如枫冷笑,“是——我现在就想把你抓起来,可是,我似乎……”她的声音又变得轻柔,“只是……我实在下不了手……还有,冯天麟已经回京师了,没有人知道缘由。”

  张傲天的心里自然知晓,冯天麟是因为与自己争斗之中,受了内伤之故。他这个人,似乎是个养尊处优的人,那他有伤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卖命的。

  李如枫道:“我……我决定要走了……”

  张傲天奇道:“你走?你去哪里?”

  李如枫见他言语之中,似乎对自己也透着关心,心里也感觉温暖了许多,她叹道:“史儒兵败,而接下来的是祖承训,你认为他会获胜吗?”

  张傲天道:“祖承训带了多少人?”

  李如枫道:“骑兵三千,步兵两千。”

  张傲天连忙道:“什么时间出发的?”

  李如枫想了想,道:“大概是,六天之前……”

  张傲天缓缓道:“已经迟了——”

  的确,他是十分了解祖承训的,按照祖承训的毛躁脾气,两千步兵自然是用来当后军的,三千精骑足够他冲锋的了。

  可是,史儒虽然缺乏智谋,但祖承训比起史儒来,更加缺乏冷静。

  他听得出来,李如枫似乎想去前敌战场,可是……既然祖承训已经走了六天,只怕现在已经迟了……

  李如枫突然道:“傲天——你有没有兴致,和我鸭绿江一游?”

  张傲天一怔,道:“只有我们两个?”

  李如枫点头,“不错——”

  张傲天道:“可是你的身子……”

  李如枫道:“怎么了,我的病已经好了……”

  张傲天摇头道:“我劝你,还是歇息几日,等病好了再走也不迟。这样吧,我现在就去朝鲜。”

  李如枫柔声道:“怎么?你自己去,不带上我?”

  张傲天苦笑道:“我是怕你的伤……”

  李如枫咬着牙说道:“如果让我继续呆在家里,闷也闷死了我。不论如何,我都要和你一起去!”

  张傲天也感觉很为难,道:“这……”

  这个时候,只听一个沉稳的声音道:“我不同意。”

  随后,外面已经走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身量不高,神态悠然,只是似乎身子有些伤溺于酒色,显得中气不足。

  李如枫面色一板,“三哥——你怎么这么烦啊!”

  来人自然是李成梁的三子,李如桢了。

  张傲天虽然和他不熟,倒也有过几面之缘,于是拱手道:“李世兄好,傲天有礼了。”

  李如桢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看着李如枫,道:“这个家现在是我当家,妹子——我不让你出去,你就不要出去。还有,你将外人留宿在家中,似乎也于礼不合吧?”

  李如枫此刻自然明白,自己这三哥自然就是冲着张傲天来的,于是道:“三哥——傲天怎么是外人呢?我们两家这几十年的交情,难道在你眼中,都是淡薄如纸?”

  李如桢冷笑道:“是吗?张世兄——你是否银两短缺,我可以资助你几许川资,但是还请你不要纠缠舍妹,可好?”

  张傲天怎能忍受如此言语,立刻道:“李世兄,在下即便饿死,也不会接受无心之助。”

  李如桢微微一笑,“是吗?那最好了——张世兄请了,李府,不欢迎你……”

  的确,张傲天此刻已不是那辽东都司的大少了,连他的父亲也由辽东总兵变成了逃兵,而他自身也是东厂暗查的对象,这些,李如桢自然知道。

  对于李如桢来说,张傲天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如果李家与张傲天继续联姻,只怕还会连累李家。

  李如枫厉声道:“三哥——你怎能如此讲话?难道你在讲话之前,便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还有——你怎可如此无情无义?”

  李如桢立刻道:“小妹,三哥自然是为你好!”转向张傲天,“张世兄,你看,就因为你的到来,害我们兄妹不快,你又于心何忍呢?况且,做为一个男人大丈夫,要想成就事业,就应依靠自己,如果是想靠裙带关系来谋求升官发财,那岂不让人耻笑?”

  对于他的前半段话,张傲天可以忍受,可是后半段话,那就摆明是将张傲天算成了想依靠李如枫的关心爬起来的“软饭王”了,张傲天怎能忍受,况且,母亲要他交给李如桢的退婚信中,已经写得明明白白,只是信没有到李如桢的手中而已,他道:“你以为我张傲天……”

  他刚想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但又见到李如枫一脸迷离,在那伤痛的神色下,她那大病初愈的身子也显得那样的柔弱,自己又不忍心伤害于她,于是道:“李兄——至于我和如枫之间的事情,绝非你之所想……而且……张傲天即便与如枫婚约不废,此生,也绝不会倚仗尊翁与尊兄之势……”

  李如桢听得此言,面上也是一变,因为张傲天的这句话,在无形之中,已经对他构成了伤害。

  张傲天说的,不会倚仗尊翁和尊兄之势,指的自然是李成梁和李如松,而这句话李如桢可以分两个方面来理解。

  其一,就是说,即便倚仗,也只有你爹和你大哥可以倚仗,至于你李如桢,人家还没放在眼里呢!

  其二,你李如桢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你不过也只是倚仗你爹爹和你大哥而已罢了。

  无论怎么理解,这话听在李如桢的耳中,都是非常的不爽。

  张傲天微微一笑,“如枫——后会有期。”

  言毕,看都不看李如桢一眼,人已经从门中走了出去。

  他的这个举动,虽然没有言语,但已经是在反击了。

  这里面包含了对李如桢的轻视,李如桢如果还可以忍受,那他也可以算是一个人物了。

  只听李如桢大声叫道:“你给我站住!”

  张傲天站住了身子,却没有回头,道:“李兄还有事吗?”

  李如桢厉声道:“小子,你爹已经临阵脱逃,你还有个屁倚仗?敢和老子这样讲话,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张傲天强压怒火,缓缓转身,说道:“的确,家父已经挂印归隐,在下无可倚仗。而李兄的父亲和大哥都是国之栋梁,李兄可以倚仗的东西,的确要比在下多得多了。”

  这句话也是饱含冷嘲热讽,李如桢那是脸色涨红,怒道:“你——你——”

  他此刻也是一腔怒火,却发泄不出来,毕竟他没有张傲天那么犀利的言辞。

  张傲天继续冷笑,“只是,不错,我以前是有的倚仗,今后,我一样有的倚仗。不过,我倚仗的东西,不是你所说的那些。”他突然露出了一副很有魅力的微笑,神色中也是透露着极度的自信,“我所倚仗的东西,就是——我自己——”

  李如桢冷笑,“你自己?你以为你是谁?”

  张傲天继续在笑着,“因为我是——张——傲——天——”他顿了一顿,平静地说道:“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依旧是——”

  李如桢怒道:“好,张傲天,我今天就要帮你治治病!”

  张傲天淡淡道:“可是在下并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倒是李兄,似乎肝火太盛而中气空虚,心神无定而怨气满身,是为大疾之前兆。除非平心静气,远离酒色,心胸开阔,襟怀坦荡,不能医也。”

  李如桢勃然大怒,吼道:“小子,你凭什么教训老子,你算哪根葱?”

  张傲天冷笑道:“令尊大人见到在下的时候,也要称呼一声世侄,而李兄却以在下的长者自居,难道阁下与令尊也成了兄弟?”

  李如桢再也无法忍受,一拳狠狠地捣出,直击张傲天的胸膛!

  张傲天从他出拳的速度和威势便可看出,这位李三爷的拳法也不过就是花架子而已,于是身子微微一侧,接着一个“顺手牵羊”,李如桢的身子便已经在他的身侧冲了出去!

  李如桢一连冲出了十几步,这才稳住身形,勉强站定,还好前方没有什么假山树木之类的障碍。

  若是让张傲天那日对付鹦鹉的那一幕再次重演,张傲天也就不是张傲天了。

  人,怎么也会有进步的吧。

  何况是一个聪明人?

  李如枫的人也已经奔了出来,来到李如桢的身旁,轻轻地扶住了他,“三哥,你,你没受伤吧?”

  李如桢怒道:“受伤?我受什么伤?就凭他这个毛头小子,花拳绣腿,也能伤得了我?我只不过是怕打坏了他,你心里难受,我才故意闪到一边的!”

  张傲天笑了笑,看来这位李三爷,更爱惜的是面子。

  两人经过这一招交手,自然也都知道了对方功力的深浅,在张傲天眼里,这位李三爷的功夫,那才真的是花拳绣腿,而在李如桢的眼里,张傲天的功夫,那就是四个字——深不可测,至少他是测不出来。

  张傲天躬身道:“多谢李世兄手下留情,傲天感激不尽。”

  李如桢咧嘴一笑,突然道:“不过我似乎也发现,傲天的武功也是非同一般啊,如此身手,怎不思为国效力?”

  顷刻之间,他对张傲天的态度立刻又变了一个样子。这让张傲天也感觉到了,这位李三爷也是深不可测。

  李三爷深不可测的,是他的为人处事。

  适才还是满怀敌意,突然又笑脸相迎,如果张傲天继续能保持“自恋”的话,那就可以理解为李如桢已经被自己“出神入化”的武功所折服,或者是被自己“风流倜傥”的气度所倾倒。

  可是,他怎么感觉,又都不像,李如桢此刻的态度,反而像是笑里藏刀。

  只是,他这把刀,究竟藏在哪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张傲天不知道,于是他顺口应对道:“李世兄怎知在下不思为国效力呢?”

  只见李如桢的面上,又流露出慷慨激昂之神色,叹道:“东征已经开始了——妹子,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史儒兵败的消息了吧?”

  李如枫点点头,心里却是暗道:“你进屋的时候,难道没见我们正在谈论这件事吗?”口里道:“不错,我正想和傲天一起去鸭绿江看看,可是你不是不同意吗?”

  李如桢哈哈大笑,笑声突然又变得十分爽朗,这与他前面表现出来的“风格”实在是不大匹配,张傲天心中暗道:“这位李三爷,他的心思似乎是绝对的难于把握,只怕他心里恨之入骨的人,他都能表现得和人家亲如兄弟。”

  李如枫奇道:“三哥,你笑什么?”

  李如桢笑道:“小妹——其实,你从小到大,一向都是任性妄为,三哥的话,你有听过吗?况且——”他顿了一顿,又转向了张傲天,说道:“我开始还以为,你们是去鸭绿江游玩的呢。现在时局动荡,鸭绿江更是随时可能变为战场,哪里是游玩的地方呢?”

  李如枫听他如此解释,似乎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破涕为笑,说道:“三哥,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拦我了?”

  李如桢道:“还有,我刚才也测试了一下张兄弟的身手,嗯,也具备保护舍妹的本领,所以,自然不拦。”

  张傲天听他之言,似乎每一句都可以自圆其说,而且天衣无缝,只是,他始终还是感觉别扭,就是他始终摸不到李如桢的心中的想法。

  李如桢又道:“张兄弟,你与舍妹有婚约在先,只是,令尊大人临阵辞官,让你张家颜面无光,门楣扫地,连带着我李家,还有整个辽东军方都是难堪之极!再加上史儒轻敌兵败,这我辽东军更是要被人耻笑了。”

  张傲天道:“李世兄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

  李如桢点了点头,说道:“傲天——你有如此身手,如果真是热血男儿,就应该在沙场之上,大展雄风,为你张家,也为辽东军,更为我大明,争光——”

  张傲天突然也感觉到热血沸腾,也感觉到自己似乎也真的小看了这位李三爷,于是道:“三哥请放心,傲天必定在抗倭战场上,展现男儿之雄风!”

  李如桢笑道:“好——如果你能在东征战场上,建立一番功业,你衣锦荣归之时,也就是你与舍妹成亲之日——”

  李如枫立时面色羞红,低头道:“三哥——你——”可是,她依旧偷偷地看着张傲天的表情。

  张傲天道:“这个——”

  李如桢道:“难道傲天有什么难处吗?”

  他和张傲天似乎这几句话说得还算投缘,很快就将两人之间的称呼都变了,这边变成了三哥,那边变成了傲天,称呼得都像一家人了。

  张傲天叹道:“如枫对我情深意重,我必不负如枫,也不会辜负三哥对我的期望。”

  这句话是一句含糊话,可以有多种理解的方法。

  因为,张傲天不习惯于说谎,所以,回避是最好的方法。

  李如桢道:“傲天——这次东征,你的缺是一定可以补得上了。”

  张傲天苦笑,“我爹都已经挂印,我这缺——”

  李如桢道:“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只是,我很想知道你爹挂印的因由。”

  李如枫忙道:“还是我来说吧,三哥,我们回屋子里面说好吗?”

  李如桢点了点头,然后喝道:“来人!”

  立时,月洞门后走出一个家人,躬身道:“三爷有何吩咐?”

  李如桢道:“吩咐下去,准备最好的酒宴,就在——清风阁,一会儿我要为傲天和如枫饯行!”

  饯行?

  饯行的意思,谁都明白,那就是送别酒。

  李如枫的心里,也是十分开心,看了三哥已经同意她和张傲天一同出行了。

  张傲天依旧是一头雾水,不过又都感觉到,一切也都可以自圆其说。

  只是这位李三爷变脸变得太快了,的确是莫测高深。

  李如枫叹道:“三哥,其实张大人之辞官,并不是世人想像中的那样。”

  李如桢站定身形,道:“那是如何?”

  李如枫道:“张大人日前被倭寇所袭,身负重伤……”

  李如桢奇道:“哦?”

  李如枫忙道:“只是,此时此刻,如果张大人负伤的消息流传出去,恐怕对于军心不利,所以……”

  李如桢嘿嘿一笑,“是啊——他本来就有伤在身,如果带伤上阵,那再被袭一次,只怕就又生命之忧……呵呵,看来他还是怕死……”

  李如枫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而且,他也没法子上阵了,他自受伤之后,一直是昏迷不醒……”

  李如桢看了张傲天一眼,笑道:“傲天——此言当真?”

  张傲天点点头,“的确如此!”

  李如桢嘿嘿一笑,道:“你们两个啊——也未免太小看我了,编谎都不会!既然他昏迷不醒,又是如何决定这些事情的?”

  张傲天道:“这……这些事情是家母做出的决定。”

  李如桢想了想,道:“唉——我明白了,这样吧,如枫,你和傲天准备一下路上用的东西,半个时辰之后,来清风阁找我。我也有几件东西给你,或许也可以帮上你们的忙。”

  李如枫点了点头,“嗯,三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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