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花开了谢,谢了开,来来往往,热闹非凡。最喜欢昙花盛开,可以成为小儿的吃食。每次昙花长出花蕾,便如捡了宝似的,一边窃喜,一边等待。如若不是赠我昙花的人告诉我,昙花的花瓣用来煲汤,或者煮面条,是非常好的美味,我竟然忘记了,花是可以吃的。
小时候,村子里有一户殷实的人家,春天的时候,总会用一种黄色的花蒸蛋。未曾见过,听她在大人堆中讲起,如何搅蛋,如何蒸,香气如何、味道怎样,口水便哗哗地淌。然而我只是记得是一种黄色的花,不曾记得它的名字与模样。后来,在祁妹的空间里见到,竟似重逢,和想象中的样子差不多,它叫阳雀花。我已经过了对它垂涎的年龄,所以也不过是提提罢了。
九十年代中期,我在大坪上班。公司经常有吃吃喝喝的事情,有时候也会叫上我。而我那时对任何事物都没有好奇心和探究欲,所以总是拒绝,那次也不例外。那年,大公馆处新开了一家花卉大餐的餐馆,据说将各类花煎、炸、炒、凉拌,整个餐厅花香四溢。公司便组织着要去尝尝鲜,我幸运地是成员之一。很难猜想我当时的心理状态,我竟然拒绝了,而且,在老总一再叫同事来邀我同往的情况下,拒绝得不留余地(我的情商可见一斑)。现在想起来,我难道就没有一丢丢的好奇:那些娇艳的、柔弱的花们,如何被饕餮的食客一扫而光的?据去赴宴的同事回来讲,那些花,见过未见过的,认识不认识的,都是盘中餐。大约食花太小众,餐厅并没有维持多久,便关门大吉。
现在想起来,食花其实在我们的生活中并不鲜见。有一种黄色的花,新鲜的、晒干的都可以吃。新鲜的花蕊有毒,所以要抽掉才能食用。晒干似乎就不必了,熬汤特别鲜美。是的,是一种常见的食物,俗名黄花,学名,我去问了度娘,竟如此好听——金针菜,又名“萱草”,古称“忘忧草”。突然便喜欢上了。记得那年去画稿溪驴行,山道弯弯,沿途的荒草丛中,除了百合花,便是它。百合花雪白胜雪,金针菜嫩黄如金。竟然不惧怕草丛中的蛇,一路走,一路采,到得扎营地,已是满载。借了农家的灶房,劈柴,生火,手忙脚乱一阵忙活,一桌子不精美然而馨香无比的饭菜便调出了所有人肚子的馋虫,特别是那黄花汤,色香味俱全,让每个人胃口大开,生生地破了节食的戒。 盘点生活中食花一事,吓了一跳,原来花在生活无处不在,并未只是为了观赏。茉莉花茶、金银花茶、菊花茶......炒南瓜花、丝瓜花煮汤......食花已经渗透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是自己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