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玩伴(二)

小时候就喜欢捉鱼,那时候村子里每个水塘都有鱼,而且当时的鱼普遍都智商不高,用窗纱做个小网,里面放几块馒头,就能抓住不少,用罐头瓶子也行。

除了我们小孩子爱捉鱼,大人是不会浪费精力去干那些没用事情的,村子里的人一年四季都吃馒头、面条,逢年过节才割点猪肉吃,几乎没有人吃鱼,第一不会做,第二即便会做,也费不起那油,那个年代食用油太匮乏了,所以,就没有给那些鱼锻炼智商的机会。

我经常会用上面的方法抓一些小鱼,拿回来养着玩儿,不过,他们好像不太喜欢我给他们营造的小环境,过不了几天就会逐一挂掉,全都好过了院子里面的鸡鸭。

后来,村里最大的水塘给人承包了,里面的鱼就都是他家的了,不允许随便去抓。

有一天,领子要带我去水塘钓鱼,我不敢去,怕人家承包鱼塘的人骂。领子说:“不怕他,那是村里的水塘。再说了,这下着小雨呢,肯定没人看。”

好吧!我俩每人找来一根细棍当鱼竿,用家里纳鞋底的线绳做鱼线,折一小段高粱秆做鱼浮,取一根别针弯成鱼钩,又捉了几条蚯蚓,就出发了。

到了水塘边上,雨比刚才下得更大了,我俩也不当回事,抛竿入水,不到片刻功夫,手里的“鱼竿”猛地一沉,我急忙扬竿,好大力气。“有大鱼,快点!”我喊道。见我情况吃紧,领子急忙跑过来,抓住我的鱼竿使劲儿往外拖,哗啦,一条半尺多长的鱼就被甩到了案上,同时也脱了钩,白晃晃的鱼在岸边猛烈地翻滚、跳跃,想要逃回水中,领子可不给它这个机会,他顾不得地上杂草、树枝,一下子就扑到了鱼的身上,用肚皮压住了它。

我迅速收起两根竿子,领子双手掐住鱼,把它揣在怀里,外面用衣服挡住,我俩一路狂奔,跑回了家。

那时候,村里人几乎不吃鱼,更别说老鳖了。记得我在上小学的路上,几乎每天中午都会看到,水塘中央的一颗弯折的老柳树上面,趴了一排老鳖在晒盖儿。

后来,听说城里的饭店收老鳖,而且价格不菲,于是村里人开始抓来卖。具体怎么抓的呢?听说是在水里踩,老鳖一般是钻到泥里的,如果用脚踩到光溜溜的鳖盖,就一定是它了。

有一个周末,领子来找我玩儿,他说:“咱俩去抓老鳖吧,听说老鳖能卖钱。”我正好也没事儿,就答应了。

我俩来到村南边的水塘,脱了衣服就下水了,水不深不浅,刚刚没过肚脐,个别地方能到咯吱窝。我们手拉手,并排在水里一趟一趟地走,偶尔会踩到光溜溜的东西,我都让领子摸一摸,领子一摸,“石头!”。那东西,我是不敢摸的,生怕咬了手,听老人说,老鳖咬住手指头,是不肯松口的,一直得等到月亮出来才会松开。

我俩一直踩了好多趟,几乎踩遍了整个水塘,就在我们准备收工的时候,突然,我脚下又踩到了一个光溜溜的东西。我说:“领子,好像是老鳖,我踩到了。”领子说:“你别动。”然后,深吸一口气,钻入水里,顺着我的腿往下摸,很快,领子摸到了我脚下的东西,我赶紧抬开脚。

“哗啦”一声,领子从水里露出脑袋,紧接着,他双手将一团黑东西甩到了岸上。仔细一看,好大一只老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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