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个微博短片,引发了我多年未曾离过眼眶地男儿泪;引发了我对逝去地美好如潮水般地追忆。
印象中的爷爷,总是笑呵呵的。光头,满脸的大胡渣子。还总是喜欢用脸来摩擦我的脸,但又不敢用力,硬硬的胡茬总是弄得我痒痒的,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家在农村,那时随处都是风景。夏天的午后,爷爷会在院里的柿子树下或者外面的杨树林下摊上一张凉席。爷爷坐在这头摇着蒲扇,奶奶坐在那头缝着簸箕,我趴在爷爷腿上。蒲扇为我扇去夏天的炎热,知了为我弹奏催眠的乐曲,抬头即见的绿随我入了梦乡。
后来,爷爷去世了。去世的很早。我还在外地读书,才小学二年级!
大人们给我讲,爷爷本来就有病,刚刚好转,我的曾祖母便去世了。爷爷不吃不喝在灵堂跪了一天一夜,那时还是冬天,那晚的天空中飘着“鹅毛”。自那以后,爷爷的身体就愈来愈差,直至入了土。
以下是我从各个亲人口中得知的和记忆中的一些片段。
奶奶说:“你爷爷临走前啊,一直都想再见你和你弟弟一面。但你在南边(方言,对南方的说法),是见不着了,我就让你堂哥去你姥姥家接你弟弟回来。但你堂哥却不认路,本来七八里的路,等你堂哥骑洋车接回来,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了。唉,你爷爷的眼睛努力的睁着,但还是没挨到!”
有次在姑姑家小住几日,姑姑给我讲起以往的事。说有回我五妈从外地回来后,要住进我家里。当时我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家里只有我和爷爷奶奶。爷爷和奶奶休息在院子过道旁的小屋里。小屋是用泥巴做的砖,不仅不安全,雨天屋内还要下小雨。
当晚,五妈很从容的住进了堂屋,并插上了门栓。爷爷发现后,便敲门,半晌也未有动静。大声道:“翠啊!你开开门,你让阳阳(我乳名)进去和你一起睡吧。你看啊,过道得小屋都快塌了,砸了我和他奶奶没啥,但阳阳还小啊,你让他进去吧!”
突然门开了,五妈手里拿着一根比手腕还粗的木棍,冲着爷爷就一顿乱打,爷爷也不还手。于是,棍短了,爷爷躺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我可怜的爷爷,那时已有六十多岁了!自听完此时后,再未与那人说过一句话。
爷爷经常一个人去集上买些生活用品,十几里得路,要走路过去。早上不吃饭便出发,即使在集上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舍得买个烧饼吃,回来后,让奶奶下碗面条,只听吸溜了三四下,一大碗面条连汤水都不剩了。但当我从外面玩耍够了,回到家时,他总能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串糖葫芦。
那时姥姥也经常接我过他们那里。两个村子相隔有七八里路。姥爷过来接我,爷爷就送我,背着我,一送便送到姥爷村门口。然后最多过两天,爷爷就过来了,又背着我回去。
人人都爱你,爷爷更爱你。我想我的爷爷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