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又到了,我非常高兴,终于又要和家人团聚了,我好不开心。
激动之余,我又想起了我的父亲。
父亲在世的时候,每到端午,我们姊妹四都会带着自己的儿女、配偶,去看望父亲。也就是这天,父亲才高兴得像个孩子。
1995年,我小妹出家了。母亲去世得早,留下我们姊妹四个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随着年岁的推移,姐姐们先后出嫁,我又在外地求学、远处工作,不能朝夕陪伴在父亲身边。家中只有小妹一人照顾父亲。小妹出嫁后,父亲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饭自己做,衣服自己洗,田里劳作,父亲一人去做。进进出出就一人。那年父亲整整六十岁,父亲七十三去世,这样的日子,父亲整整过了十三年。现在想来,父亲的确不容易。
平时,我们经常去看望父亲。因为居住地和工作的原因,往往是你去他走,除了春节,别的时间,姊妹们很难谋面。但端午节就不一样了。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过端午节出家的女儿是一定要回娘家的。而我情况比较特殊,端午节我是一定要回家的,妻子也深明大义,陪我看望父亲。
那几年,姊妹们都未外出打工的概念,平时都在家中务农,端午时节,可以把农活放一放,提前做点好吃的,端午一到,就都来看望父亲。
我是家中唯一的儿子,我会提前置办一些酒菜。
端午那天,姊妹们就会早早领着孩子来了。她们来以后,姊妹三个加我妻子四个,就会略作分工。有的主厨,有的打扫院落,有的为父亲洗衣服。姐夫妹夫和我,就陪老父亲下棋、聊天、打扑克。孩子们,就欢呼雀跃,玩他们爱玩的游戏。
那时候,我们的孩子都还小,都在金塔,说聚就能聚到一起。那时,是父亲最开心的时光,也是我最有成就感的一段日子。那时,我是我家唯一的一个吃皇粮的人。端午家中的酒菜自然准备得比其他人家丰盛些,姐妹姐夫妹夫外甥我们都照顾得比较周到,一家人都其乐融融。真想时光就定格在那里。
渐渐地,孩子们都大了,父亲也去世了。我们姊妹团圆的日子几乎没有了。
这几年,农村种地的人越来越少,许多人都外出打工了,我的姊妹也不能例外。大姐大姐夫虽然还在家务农,但一得空闲时间,就在周边打工,挣几个小钱补贴家用,有时也难得一见。二姐二姐夫、妹妹妹夫,经常在外打工,有时连个电话都不回,忙得没有白天黑夜。孩子们呢,都在外地求学或工作,好几年都难得见一次面。
我是一个比较怀旧的人,总想着一家人能聚聚。但幻想终究未能实现,尤其端午,聚在一起成了奢侈。
我真深深切切感受到了这句话,父母在,尚有来处,父母不在,只有归途。
愿父亲在天堂安息,愿我的姊妹们工作红红火火,愿我的外甥们事业有成。
祝普天下人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