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雨特别多,记忆中童年的夏季就是雨季,那时候没有雨伞,没有雨衣也没有雨靴。就是赤脚和雨赛跑,从一个屋檐底到另一棵树下,欢乐充斥着整个童年
村里四面环河,打鱼摸虾不分年龄.河里鱼的种类很多,花莲、鲫鱼,泥鳅,白鳝、还有背上带刺的,我们叫锥鱼,这几年才知道是嘎鱼。那时候捉鱼很少用渔网,基本是徒手摸,好多同学会看鱼窝,手进去就能摸到。我胆小,从来没敢试过。
不知道为什么,捉回来的鱼母亲都喂了鸭子,现在想来不理解,炸一下吃多香啊,并且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村里还有一个水库,那时候感觉很大很深,我不会水,就是在边上玩,不敢往里走。我有个发小现在想来就是神人,水库里有很多王八,我们也不会给它分类,统称鳖。我这个发小他说他会听鳖叫,知道哪儿有。那时候捉到鳖能卖不少钱的,不知道他是否真有这技能,但是确实捉了不少,我是真心的膜拜。
他还有一个绝技就是赤脚爬电杆,如履平地。我就是在他后面叫好打杂的小屁孩,对他的童年那是服服的
小时候苹果也是买不起的,那个年代的孩子都有偷瓜桃梨枣的经历,现在说起来都当笑话了,那时候抓着性质还是很严厉的。果园都是村里集体的,瓜都是每个生产队的,都有专人看护。抓到偷瓜的孩子都是没收帽子,那时候都是清一色的绿军帽。
我跟我这个发小偷过一次苹果,记忆尤深.我俩去果园附近割草喂羊,他让我看篮子,什么也没说,就进果园了,淡定、坦然,像去自家地里那样。好一会没出来,我在外面吓的够呛,要不是还要给他看篮子早跑了。
过了好大一会,他大摇大摆不慌不忙的回来了,像是去检查园子的收成一样自然。把上衣扎住下面,满满的围肚子一圈,整整一篮子。我分了不少!
我兴奋的满脸通红,回家挨了母亲一顿骂,并且以后不许我和他玩了。
再次见面是好多年以后了,他开着一辆拖拉机来我工地干活,老了、也憨厚了很多,见面也是很客套,让我想起了鲁迅笔下的闰土。
村里还有一眼大口井,水艺高超的孩子和大人都在这里洗澡,我是跟着伙伴来打酱油的,不敢下水,井里有根灌溉的粗管子,我就抱着在里面泡着,不敢撒手,这个故事让小伙伴一直讲到现在!
村子南面,西面和北面都被树林子包围着,多数是老槐树和大杨树,很粗很高,两手抱不过来,还有野果树,很像东北的野生大森林。各种各样漂亮的鸟儿在林间啼叫,如果保留到现在,那也是一笔不小的精神财富。
西南岭的松树林很大,林子里的蘑菇很多,松板,松蛾子,辣蘑菇,黄花,羊肚子……现在绝迹了,因为松树被杀绝了,几百亩的松树林,一年十块人民币包给个人,然后杀了种地了!心疼,无以言表!
再后来,树被伐了,鸟儿也飞走了……几辈子的积蓄,毁于愚昧!
现在村子周围种上了杨树,速生杨,几年一伐,利益遮挡了发展的眼光,利益毁了传承,利益让我永远无法走回我的童年,我的家乡!
我爱我的家乡,我在那里发芽,我在那里成长,我在那里飞翔……但是现在的家乡让我不能返航!
时代的发展阻断了我的归乡路,淡化了儿时的记忆,儿时的故乡已离我远去,已经升华,成了一个梦,一个不愿醒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