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项链,断送了女人玛蒂尔德十年的青春。到头来,却发现项链是假的,可这十年的青春终究是回不去了。跟随这段思考,让我们一起来走进这部小说《项链》。
她属于这类女子:拥有姣好面容,迷人风韵的玛蒂尔德,偏偏错生于一个普通职员家庭。
文章开头就玛蒂尔德容貌与身份的反差点明了日后不幸的源头,而一个“错”字更是把她的虚荣、傲娇却又无可奈何的心理表现的淋漓尽致。
结果呢?
她既无陪嫁财务,也无遗产可继承,更难指望一个高富帅爱上她,以致嫁给了教育部的一个小科员。
有人会想,她自恃其高的缘由仅仅是自身的傲慢和虚荣吗?
不全是,小说的人物性格往往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他们是某个时代下的产物,而玛蒂尔德也不例外,我们可以看这句:
因为女人本来就没有什么阶层和种族,她们的美丽、她们的风度、她们的魅力就是她们的出身和门第。
这段话是玛蒂尔德的内心独白,是她所认同,更确切地说是期许的一套社会观念。真实情况如何呢?
在十九世纪末的欧洲,婚姻原则中仍旧包含了浓重的等级观念。虽然女性地位随着走入社会而逐步提高,可总体而言还是非常低的。从这段话中,可以明显感受到玛蒂尔德已经被主流话语体系所驯服,成为了一名忠实信徒。
这也是随之产生落差心理的根源。她觉得自己应该享受各种豪华、考究的生活,应该住入四壁蒙着丝绸的大客厅,应该受到聚会中知名男士的歆慕。然而,这一切只是她单方面的幻想。
现实情况是她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漂亮衣服,也没有什么珠宝首饰。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越是没有,越是渴望着这一切。
机会也就由他的丈夫卢瓦泽尔先生带来了,他们受邀去参加教育部长的晚会。这也是她离想象中的生活,想象中的自己最近的时刻,可她反倒生气了。
她气汹汹地把请柬往桌上一丢,嘴里咕哝着说:“你把这个给我干什么?”
机会就在眼前,可现实不堪一击。她没有去参加晚会的礼服与首饰,那怎么办呢?没有礼服,用丈夫积攒的四百法郎去做;没有首饰,向朋友福雷斯蒂埃太太去借。
那一晚上,她丰姿绰约,仪态娴雅,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而她也早已陶醉其中,无法自拔。待晚会结束散场时,冒着寒冷也不愿披上丈夫准备好的御寒衣服,她只想快点跑开,不愿让那些阔太太看出她的穷酸样。
两人在冰冷的夜,瑟缩着朝着塞纳河走下去,最后终究打上了一辆专门做夜间生意的老旧马车。紧接着,我们可以看到这段描述:
这种马车在巴黎只有在夜幕降临后才能见到,仿佛由于它们白天自惭形秽,只有到夜晚才敢出来游荡似的。
这一段明显带有强烈的个人情感色彩,这种马车之所以只在夜幕中出现,可能白天算违法的事儿,要不就是白天没生意,总归这种马车倒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那文中这个比喻是什么意思呢?
与其说是在讲这种马车,还不如说在映射玛蒂尔德这一类虚荣的人。为了保留日光下的体面,只能在黑夜中才袒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待一切恢复往常,丈夫去上班,她也该重新面对现实生活时,脖子上的项链却不见了,全篇的高潮由此铺展。这一天,她就在这飞来横祸中心惊肉跳地等待着,终究是没有找到。
还能怎么办,只得买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还给费雷斯蒂埃太太。四万法郎,对于一个中家庭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卢瓦泽尔动用了父亲的遗产,开了不少借条,而他是冒着后半辈子生活受到损害的危险,签字画押。
还了项链,他们噩梦般的生活开始了。为了还清债务,他们辞退了女佣,搬了家,租了一间屋顶的小阁楼。每天过着“斤斤计较”的生活,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这样的生活,整整持续了十年。一个虚荣,娇弱,颇有心计的中产阶层女子,最终成为了一位活脱脱的穷苦人家妇女,一个坚强、粗壮的女人。
在一个星期天,玛蒂尔德在香榭丽大街闲逛放松时,发现了福雷斯蒂埃太太,她依旧是那样的年轻、漂亮、迷人。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回避,而是主动上前,她要把这一切都告诉她,为什么不呢?
当玛蒂尔德把丢项链,找项链,还项链…一一告知福雷斯蒂埃太太。她长舒一口气,总算还清了,了结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油然而生。
看到这,想必故事应该结束了,一个虚荣,娇柔的女子为了填满自己的欲望借来了项链,项链的丢失带来了十年苦苦的还债生活,还完了债,她也变成了一个坚强、粗粝的女人。
这不就是一个女子内在自我的蜕变之路吗?剧情好似过于老套,这不反转就出现了。十年时光用来还债的那款项链竟然是冒牌货,只值五百法郎。
福雷斯蒂埃太太说出了真相后,整篇文章戛然而止。玛蒂尔德在知道真相后,作何反应呢?文中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也就引发了读者无限的思考。
试问一下,如果你是玛蒂尔德,用十年时光偿还完了项链的债务,最终只是命运无情的开了个玩笑,你该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