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午后

晨起已近九点半,洗完衣服,吃完早饭,十点半左右来到了吾悦广场。一个人闲逛了一个多小时,衣服要么贵,要么难看,逛着逛着失去了兴趣。转头到了卖玉器珠宝的地方,这是一家有工厂的店,所以,大都卖的相对便宜。跟老板娘边唠边看货,大都是一些几百元的低档货。到了这个年龄,不想凑合,买就买个非常喜欢的比较好的吧,于是又空手而出。转身又回到吾悦广场,一点也不饿,看看表已经快一点半了,时间告诉我该吃午饭了。

于是来到地下一楼蜜雪冰城买了杯珍珠奶茶,又走到入口处进了肯德基。想着,珍珠奶茶配鸡腿堡加薯条,颇有点年轻人的调调,然而,也就是调调吧。

进了肯德基,点了餐,找了个僻静靠窗的位置坐下,却看最里面一对情侣正在聊天,嬉闹。爱情的世界只有两个人,我想我是不在他们的视线里的。所以,当我把视线投向他们的时候,他们根本看都看不见。

窗外,天天渐渐阴了起来,天气预报说有雪,看着这昏暗的天空,以及篮球场上几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在打篮球,心里竟有一丝淡淡的沉静。篮球场外,两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在垃圾桶旁边抽烟,一个背着耐克的运动包,穿着耐克的运动鞋,另一个拿着保温水杯,也穿鞋一身运动的衣服,他们俩的裤都是休闲裤,肥肥的裤管让他们的腿更显得纤细。两个人都吸着烟,背着包的小伙子一副洒脱不羁的样子,抽烟的样子很潇洒。年轻的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如何定义潇洒的内涵,但也就是年轻吧,否则哪个四五十的中年人还这样肤浅地定义潇洒。

风有点紧了起来,外面的布做广告牌迎风咧咧地响起来。再看远处的树,风吹得它们都想跳起舞来。我一个人吃着薯条、汉堡,喝着奶茶,随意地望向窗外。一个五十多岁的保安冲我笑笑,也可能不是冲我笑,只是看到我的时候,笑容还未收回。然而,笑与不笑都与我无关,我是不需要任何表情回应的。

年轻的时候,吃肯德基绝对是奢侈和浪漫的事情,而且觉得汉堡、薯条都好吃得要命。现在吃起来竟觉得毫无滋味,甚至在我眼里已经是垃圾食品了。再看向最里面的那一对情侣,他们吃的时候应该也觉得是我年轻时候的滋味吧。吃不起的时候,有青春;吃得起的时候,已中年。人生的矛盾和遗憾应该贯穿各个人生阶段吧。

墙角的他们依然笑容满面,每一帧笑容里都是爱的甜蜜和不倦。“他们为什么选拐角处的最里面,或许就是想独享一份年轻的甜蜜吧。我这个不知趣的老阿姨竟然也坐在了里面。”意识到这点,我抓紧抓起包头也不回地出了肯德基。或许,他们根本不在乎我在不在,但我想留给年轻人更多两人的空间。

出了肯德基,也就出了吾悦广场。雪来临前的风变得比来时凛冽了。我赶紧戴上帽子,骑着车子往回赶,想念家里温暖舒适的被窝了。走到大桥边,远处结冰的河面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又停下车子,走上桥栏处,河流断断续续,然,有水处都结了冰,真想在晴天不太冷的时候带儿子来砸冰面玩玩啊,等他寒假托管结束,天气好的时候吧。河西面是恒大林溪郡,据说林溪郡是恒大老总的媳妇的名字,初听觉得这名字诗意又大气,只是至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河东面是吾悦广场,在小城人的眼里,两边都是跟现代接轨的建筑,唯中间的这条小河,从上世纪素面朝天地走来,自然、古朴。河两边的土地被勤快的小城或者周边的居民开肯地一块一块,仿佛小孩的百家衣。我在桥头驻足良久,越看这黄土地,越看这小河流,越觉得一份难以掩盖的美要扑面而来。我曾那么想看见世界的五彩斑斓,现在才明白最美的风景就是这质朴的素淡,而且只要你愿意用心看向它,它就一直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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