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太大了。抛开对于作者的他人评价,单从内容和题目来看,还是内容架不起这么大的题目,好比偌大个晾衣架只空荡荡挂了一件衣服,总是凄凉了一些。
本书应该当做胡兰成关于文学的论集,尤其是下卷的对周作人、张爱玲、鲁迅、路易士等的文章,更像是回忆录,不构成史话,单从史话出发,大概只有上卷的《文学与时代的气运》可以算得上。为激励青年后辈如朱天文、仙枝等的文学创造,作者亲自撰文指导他们,本书的很多文章就是由此集集而来,所以在看本书前,如果没有对中国文学的基本了解,是很难一下子领会作者的结论式论断。比如在写到宋唐之间的文学对比时,胡兰成是偏向后者的,因为
“隋唐是从魏晋南北朝的大变动中开出来的,而宋朝则是从残唐五代的之乱出来的,创造力不及,宁是思省的,观照的,所以说唐诗如饮酒,宋词如品茶。”“但五胡乱华当年是有心的知识刺激,残唐五代却是没有。”
如果不了解基本的五胡乱华和残唐五代的背景,是只能当读过就读过了。这一点倒是很能够联系到鸦片战争之后所起的新文化运动,都是有大量的外来刺激,才能激发彻底的变革,虽然这个变革在作者眼中看来,是过犹不及,
“五四”在原则上把礼教来打到了,至少在文学上写中国人的情感没有了形式,以至小说里用了西洋人的情意与动作的形式来描写中国人,这样,文章先就不美了。
在当时能提出这样的观点,难怪会被各路人马批评。不过从现在的一些列追寻民国大师足迹的行为来看,胡先生似乎说对了。文中还有很对对于历朝历代文人的评价和对于“士”、“民”文学的论述,没有一定的学识,是无法理解他的妙处。
凡读文章,都是取可取之处,品可玩之处,存可疑之处,判可叹之处。胡兰成在文中当然也是有被后人所诟病的,单举两点,其一,对于中国文化和文学的刻意捧高。即便是我们的文化真在后世的认证中有绝对高度,也不至于到藐视一切,先于众人,预设未来的地步,特别是在那样一个年代,去拔高文化的层次,虽然佩服作者的勇气,但还是不够客观看待平行文化。
其二,对于当时作家的刻意捧高。朱天文、张爱玲确有才气,但绝不到冠绝一时的程度,文无第一。胡兰成是真爱这两位作家,随处可见对她们文章的提及,提携后辈是不遗余力,全然不顾读者的过犹不及的反感,也是不容易。
胡兰成的才气确是有,只有读过他的文章才能对他有主观的理解。但也得兼顾那个时代的形势,没有环境也不成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