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人神神秘秘地跟我说,“你,听说了吗?”我便知道,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很有可能一半都是假的。想起一个游戏,几个人站成一排,第一个人想一句话,然后告诉第二个人,一个接一个传下去,由最后一个人说出这句话,第一个人来判断对错与否。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游戏,但结果往往大相径庭,很是耐人寻味。很多话都无法追根溯源,我们也只能“听说”下去。
1
从安安静静的美少年,到十恶不赦的大魔怪,中间只隔着一个睡眠。
绘本《听说了吗?》情节简单,却令人深思,这也是我喜欢绘本的原因。简简单单几句话,引出的问题却值得我们思考,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一只火烈鸟站在湖边,睡着了。
粉红色的火烈鸟,
睡得好香好香。
一只鹤飞过来说:“你好!”
火烈鸟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睡着了。
鹤说:“你谁都不理吗?别以为你穿着漆皮鞋,披着金羽毛,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一只鸭子飞过来说:“你好!”
火烈鸟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睡着了。
鹤说:“别理他,这家伙牛着呢。他穿的可是漆皮鞋,披的可是金羽毛。他哪儿来这么多钱?肯定是把他妈卖给动物园了。”
接着,鹭来了,鹅和鹦鹉等小鸟们都来了。他们一个接一个议论着这只不说话的火烈鸟,觉得他是一个自大、贪婪、狂妄的家伙。“世界末日要来啦!“小鸟们传着这样的谣言。
一只山雀飞过来说:“你好!”
火烈鸟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睡着了。
山雀说:“晚安。”
然后他就飞走了。
自始至终,火烈鸟都在睡觉,也许一觉醒来却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如果山雀也听说了什么,保不齐最终会引起群愤,先杀之而后快。仅仅只是睡了一觉,却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想来多么不可思议。
2
有多少“听说”毁了人,就有多少“听说”成全了人。
我有一个女同事,是一个神秘又传奇的人物。游走于学校各个部门,来去自如,换部门如换衣服。在别人看来费尽周折也未能如愿的事情,在她那不过是哪个部门更清闲的问题。我曾和她短暂共事,有好心同事提醒我千万别得罪她,说她后台很硬。女人皆八卦,我也不能免俗,追问同事究竟是什么的后台能让她如此如鱼得水。同事神秘地告诉我,听说她和领导关系不一般。我又追问哪个领导,同事说只是听说是某位校领导,具体不详。此后,我也断断续续听到有关她后台的消息,版本不一,至于谁是第一个知道内幕的人,无人关心。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可信度又有几分,无从知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神秘同事却在“听说”的保护下,生活得春风得意。
叹只叹阮玲玉生错了年代,几句莫须有的绯闻,就将她逼得香消玉殒。
几番轮回,我们又要一起共事了,领导暗示我要和平共处。我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虽然谣言不可信,但在这件事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我也很怕被穿小鞋的啊。
3
你眼中的我,和你听说的一样嘛?
早年近视,为了爱美,只在上课时间戴眼镜。世界在我眼中是朦胧的,走在街上,有同学迎面和我打招呼,我也只能面无表情飘然而过。时间一长,就有人说我高傲。心想说就说吧,姐本来也不是交际花。奇葩的是,竟然有人告诉老师,说我平日里不爱理人。老师还为此找我谈话,真是无聊至极啊。
一个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女同事,虽年逾四十,但仍是单身一人。经常有人问我怎么会跟她走得比较近,我觉得很奇怪,这跟谁走得近还得符合什么规定么?后来才知道,就因为一直未婚,她就被人误认为古怪、另类,不易接触,或者有不良嗜好,更或者是不可告人的隐秘。因为工作关系,我们有所接触,反而觉得她善良、风趣,每每碰到一起总能聊上一聊。前段时间,因为身体原因,我做了个小手术,休息了一段时间。她主动承担了我的部分工作,即便是一个部门的同事,也很难做到这一点,我更坚信了“听说”的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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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霸屏的薛之谦事件,前一秒还是百折不挠、情义款款的奋斗男;后一秒变成了玩弄感情,骗人钱财的渣男。孰是孰非,我没有兴趣探究。谣言止于智者,不管“听说”的是真是假,只到我们这里就结束,世界便会简单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