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中午初中同学聚会,至今已经过去了9天,一直想写一点东西,无奈当下笔的时候,却不知道感情的落脚在哪里。只有一句话却在头脑中反复萦绕:曾记少年骑竹马,转眼已是白头翁。
这次聚会,是一个女同学张守元发起的,第一次见到她时,与我期待中的亭亭玉立的优雅女同学形象反差很大,她个头不高,脸很大,身材微胖。张性格很好,外向,喜欢热闹,热心肠,和大部分初中同学都有联系。据我的回忆,我和张初一下学期同班,那是她身材娇小,穿衣打扮相比我们那时候经常穿哥姐们剩下的灰土土衣服而言,干净艳丽,要放到现在应是很普通的。张发给我初中和上师范时的照片,青春,青涩,娇俏,看看她以前的照片,再看看现在的她,判若两人。
8月14日上午10点赶到预订的餐厅时,偌大的餐厅里已经来了8个人左右(已经有点淡忘),有几个经常联系的同学我认识,有一些我已经很陌生了。和他们打了招呼,一些同学彼此介绍了,努力把记忆中的名字往回拉,仍然很模糊,记忆中只记得几个和自己学习差不多的或有互动的同学,绝大部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陌生的面孔,都不再稚嫩,都是饱经世事的中年人的面孔,没有沧桑,只有苍老。
其他同学陆陆续续来了,仍然是绝大部分不认识,其中一个女同学叫我感觉在同学群里看过她的照片,她叫冯长欣,我对她印象很深,她那时学习非常好,而且稳定,经常排在我的前面,同学群中她说她现在是原来初中母校的一名任课老师。在照片里感觉她很衰老,有点像老太婆了,岁月在她身上有强烈的沧桑感。这时看到她本人,没有照片中的那么沧桑,穿衣打扮也是稳重中大方中带着干练,但衰老,是遮掩不住的。
老师也来了,李老师,郭老师,涂老师,这三位老师,记忆中我很熟悉,那时的他们,教书是很富有责任心和有激情的,那时我们10几岁,李老师40多岁,郭老师和涂老师都是30岁左右,我们是青涩的少年时代,他们是人生中最年富力强的青壮年。我现在看他们,李老师身材和脸型都削瘦,头发灰白,郭老师虽然头发还黝黑,但头顶中央已经谢顶,有了明细的老态,涂老师看着年轻一些,但明显没有了初中的满面红光。老师是否还记得我?我没有问。我坐在郭老师旁边,回忆着初中上学的往事,回忆着那时老师是如何教导我们的,回忆着那时上学的辛苦和欢乐时光。
12点多,同学们基本都到了,14个左右,留级的,应届的,有的可能和我同班,有的可能只是一个学校高或低一届,但记忆已经模糊,或许都同班过,或许都是我的同学。
桌上的菜逐步上满了。张守元和他爸还没有来,有人说张守元来了电话,说不用等他了。大家准备吃饭,这时,我提议说:让老师们讲两句吧。老师们让来让去,后来推举郭老师先讲,郭老师说了很洋溢的话,可讲的什么,我这会都忘了。涂老师跟着讲,他说的文绉绉的,没有了幽默,更多的是现实的话。老师讲完,大家又准备夹菜,我再次提议道:同学们都自我介绍一下,有的时间长都不认识了。冯长欣开始讲,其他同学依次说自己,说老师,回忆过去。自我介绍中更多少是回忆,感慨岁月的武器流逝,想念少年时的天真,感激老师无私的教导。
同学介绍一半的时候,张守元和王哲扶着一个老人进来了,因为以前看过张守元发的照片,我知道这个老人是张守元的爸,曾经在一年级教过我的代数。那时的张老师,身材中等,一脸严肃和骄傲的样子,经常穿着整齐的衣服迈着稳稳的步伐。而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路不稳,眼神茫然,没有多少表情,看到这么多同学,表情里没有喜悦,只是一脸淡然的和蔼,再也没有少年时那种冷傲了。
继续自我介绍,然后敬酒。同学们在倒酒中说着上学时的往事,评说着老师的讲课方法,记忆中最深刻的那时老师的外形特征和讲话风格。同学们互相倒酒,说着真情的话语。
3点多,酒局结束,大家下楼在酒店门口让照相师傅照合影,在站立的过程中,站在旁边的冯长欣说:111,你怎么头发也白了。我苦笑一下说老了。照完像,王哲送两位年龄大的张老师、李老师先回去,涂老师骑着摩托也自行先回去了,其他同学簇拥着郭老师在一个房间继续坐着聊着天,这时的我突然很困乏,虽然中午我没有喝酒,但困倦一阵阵袭来,感觉撑不住了。我只看到老师开始入了老年,曾经红颜少年的同学也都人到中年,我看到了老师和同学的老,以为自己还很年轻,其实在他们眼里,自己何曾不是已经满头白发了。
开着车送郭老师回去,我回家倒床就睡。
曾记少年骑竹马,转眼已是白头翁。我的青涩清苦的少年,奋发努力的少年,永远去了,只留下回忆。望未来的路,人到中年的自己,该走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