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2日

我越是逃离

却越是靠近妳

我越是背过脸

却越是看见妳

我是一座孤岛

處在相思之水里

四面八方

隔絶我通向你

一千零一面鏡子

轉映着妳的容颜

我從妳开始

我在你結束

早课抄了伊朗詩人埃姆朗·萨罗希的詩歌《一千零一面镜子》。很少誦讀伊朗詩人的作品,實际上跟这个浩瀚的宇宙一样,没有任何一个系統是封闭的,其實任何一种文化任何一种宗教也是如此。前不久讀《耶路撒冷三千年》和最近几年比较关注中东地区阿拉伯世界的前世今生,渐次体會到现代性给这个地区这个世界带来的影响和改变。莫名喜欢这首詩,喜欢就是因为与自己的情緒契合,这首詩無疑是写思念之情的,写得痛快而绝决。当一个人的内心被思念占满時,其實离純粹無我的狀態也只差一步之遥了。

今天已經是八月二日了,再过一天吧,也就是八月四日就要正式上班了。在我印象中,除了上高三假期上课,这个暑假是最短的了。细细想想這個暑假并没有做什麽有意義的事儿,日子就這麽一天天地飞快地流逝了。早晨起床看了严歌苓的一篇短文,题目没記住,意思是说现今的社會人们不再追求卓越,反而把平凡当成了一种伟大,認为這是一种错誤的情緒導嚮,是負能量。我倒是觉得凡庸一些没有什么不好,好多年前我就写过“我平庸我快樂”這様的話,几年过去了,我还是堅持“我平庸我快樂”這様的觀點。每個人的天資禀赋各異,每個人的經歴也大不相同,有人可以卓越,有人当然可以平庸。平庸自有平庸的快樂,为他人的成功而快樂,为他人的不凡而歡欣,为他人的卓越而自豪,一如多年前我的一個学生说的“愿做一个站在马路边上鼓掌的人”。

一转眼有六天没有做早晚课和記流水账了。這個月(七月)有些特殊,天热且不必说,心緒也有些躁動,總是平静不下來。静下来時耳边便會响起“梦在遠方”的歌聲。所有的遠方、所有的人都與我有关,无论是过去还是未來都牵動着我的衷肠。與我愛的人們和愛我的人們在一起,我會感到無比的快樂,與他们在一起,一如三十多年前那样年輕。曾經模糊的往事,因一個個真切的名字而渐渐清晰,而那渐渐清晰的往事,带给我的不僅僅是回憶,更是快樂和甜蜜。突然想起白居易《长恨歌》,如果没有什麽意外,下個学期开学应该开讲必修五和选修一了。我很喜欢选修一里的《长恨歌》,特别是上課時,领着孩子们一遍遍地誦讀,直讀到嘴角噙香,直讀到余香满口。白居易老先生八卦的是皇帝与贵妃的旷世恋情,而演绎的却是尘世间痴男怨女的愛恨情仇。

午飯時开始下雨,一直到午睡醒時依然在下。伴着悉里索落的雨声,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時徐時疾的雨线,任思緒满天飞揚……一杯清茶,一卷闲书,这様的日子虽苟且但过得有滋有味。

忍不住把迟子建的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书架上翻出来,耳边便不自觉地响起一阵阵歡聲笑語,眼前也會浮动着一個個綽约的身姿。一路向北,找北又寻不到北,只有白桦林里的身影和笑語,只有梦幻一般的日日夜夜……

下了一下午的雨,晚飯後停了下来,又继续到西城区走步。雲層很低,随時都有下雨的可能,但西城油菜花地依然有許多人在游玩拍照,一圈下來超过一万一千步,已是一身大汗。

冲澡,晚课,流水账,读书。

晚课抄了《詩經·大雅·文王有聲》:文王有聲,遹駿有聲。遹求厥寧,遹觀厥成。文王烝哉!文王受命,有此武功。既伐于崇,作邑于豐。文王烝哉!築城伊淢,作豐伊匹。匪棘其欲,遹追來孝。王后烝哉!豐水東注,維禹之績。四方攸同,皇王維辟。皇王烝哉!鎬京辟廱,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皇王烝哉!考卜維王,宅是鎬京。維龟正之,武王成之。武王烝哉!豐水有芑,武王豈不仕?詒厥孫謀,以燕翼子。武王烝哉!

抄了《論語·子罕第九9·31》:“唐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尔思?室是遠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

抄了《禮記·曲禮上第一》:客若降等,執食興辭,主人興辭於客,然後客坐。主人延客祭,祭食,祭所先進,殽之序,徧祭之。三飯,主人延客食胾,然後辯殽。主人未辯,客不虚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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