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珠转而又一细想,这任西既然已经知道此事,却只在他的面前挑明,必然是要和他谈条件。且不论他要什么,先探一探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老夫不知公子何意?”纳兰明珠故意问道。
“纳兰大人果然手段高明,能把一个活人硬生生地说死了,也不知你现在是将她杀了埋了还是藏起来了?不过本公子不关心这个,我是想帮大人您的,大人您聪明我们也不傻。该怎样大人自是心里明白。”任西变了一种腔调,谄媚中又带着一些威胁。
“那公子的意思是……”
“爹,你先走吧,我想单独和纳兰大人谈谈。”任西对任大人说。
“你……你要说些什么?还得背着我?!不行!”任大人觉得当着纳兰明珠的面被儿子“请”出去很不光彩。
“不走?那好我们三个一起,来聊聊我家罗哥哥怎样?”任西装作娇羞之态,故意气他父亲。
“得,你厉害!我怎么有你这个奇葩儿子,丢人现眼,我走!”任大人气的不行,要不是纳兰明珠在哪儿,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那小子!
任西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媚笑了一下。再看纳兰明珠,又瞬间收回了表情。
“纳兰大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抽出一百府兵赠予罗侍郎家如何?”
纳兰明珠没有作声,他不知道这任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别想多了,我只不过想让我家罗哥哥安全些罢了,够便宜你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将知道的那些事说出去的后果。”任西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反正纳兰明珠也不能耐他如何。
“好!那就这样定了。老夫谢任公子相助,先告辞了。”纳兰明珠有些不悦。
“那大人您慢走,不送。”
“公子,就这些小事,何必还让任大人出去才能说呢?” 任西的待从俞涛问道。
“在他看来,这可不是小事。定要当场坏我好事,我那个父亲,沙场上到是有些能耐,顺水推舟八面玲珑之事确是搞不来。”
“这样说来,公子此举还有后招?”
“那是当然,历来调给府兵 要么特殊需要,要么私交甚密。而今让纳兰家拨府兵给罗家,到时候我再找罗公子把我家在那儿的府兵要一部分回来,外人看来必以为是纳兰家得罪了我们任家,又去拉拢罗家。而朝中势力一直以任家和纳兰家为大,如今纳兰家又去拉拢罗家,想一家独大,圣上必然不悦,再加上外人的风言风语。圣上必然要扶持我们任家,好和纳兰家抗衡。”
“公子果然高明,只是这样,罗家不免要陷入尴尬的境地啊。”
“我的男人我自己会管,你操什么闲心?今日之事,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你心中自有定数,莫要坏了我和罗哥哥的感情,懂得?”
“小的知道。只是还有一事不明。”
“说吧。”
“公子既然知道纳兰家的底细。,完全可以班扳倒它,又何必只是削弱?”
“皇帝要的是两方制衡,不是一家独大。扳倒纳兰家就是引火上身。”
“老爷,不知这任公子是什么意思?"纳兰府中黄管家问道。
“早看出他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儿,准没什么好事,不过此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由不得我们了。”纳兰明珠感叹道。
织作司。
“小姐!”雪梅正在洗衣服,听见后面有个人压着声音喊她。她一回头,却看见是丫鬟玉儿。“你什么来啦?我还以为看不到你了呢。”雪梅眼中闪着泪光,又惊㤉又兴奋,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纳兰府的人。
“小姐,玉儿快想死你了,你不在的日子,我天天都睡不着觉,便去求老爷让他也把我送到宫里陪你,我新来也是被分到洗衣的活儿。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玉儿再也不要离开你了。”玉儿抱住雪梅,也是两眼含泪。
“玉儿,以后千万别叫我小姐,被他人听到,可就出大祸了。姑父将我改名慧儿,以后你就叫我慧儿就好了,我不是你小姐,你就当把我当姐妹便是了。”
“那小……慧儿,我们干活儿吧。”玉儿抹去眼泪,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