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概对洗衣服有执念，且深入骨髓。

清晨，太阳照在她家墙上的时候，墙外便能听到她家洗衣机哐啷啷的响声。那台洗衣机有些年月了，少说也得二十几年，不是全自动的。

洗衣机哐啷啷的响了一个中午，路边老鼠洞一样的水道口，不断的流出带泡沫的黑水。

杰娃抱着小儿子在门口，数着来往的狗。两岁的大女儿想让爸爸抱呢，不停的围着父子俩转圈，哼唧。眼里乞求的泪水流了老长。杰娃分身乏术，抱了小的，抱不了大的。看着大女儿来回跟着，眼泪刚擦完又流了下来。杰娃不耐烦了，扯起嗓子喊到：“可别洗了，抱会袜子。”

雪不应声，手在盆里，一下一下，搓洗着衣服。

等太阳，从西边墙上上来，又从东边墙上下去的时候，雪开了门，端出一盆洗好的衣服，在晾衣绳上一件一件的挂起来。衣架穿过窄小的领口，撑起了一件小孩的秋衣，雪左右的扯扯挂好的衣服，眼里没有他物。她的手在衣服上面，轻快的弹过，衣服便平整的在风里飘来荡去。

小转看着绳上的衣服，不禁感叹：这衣服洗的可真干净。

一旁的妇女们附和着。

雪不与她们对话，依然用了所有心思晾晒衣服。她不屑听人家夸她，也懒得与妇女们套近乎。

她很享受洗衣晾衣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