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在街边无聊地吸着烟,眼睛四周随意的张望着,突然间眼前一亮,发现一个人从街边的足疗店出来,脚步踉跄,面色红润,眉宇间透出异样高兴的神情。
“这不是本村的老刘么?”老张心里想着,“没有错,果然是他,这个老光棍,居然有心思来这种地方,这个近60岁的人还真是年轻!”
老张真是找到了狗头金,在这几年,老张的收入并不好,外出打工也找不到工作,村里的农民工回来了不少,人们聚在一起,整天的抱怨苦日子,整个村庄沉闷而压抑。
老刘去了足疗店了,这样的一个简单的事件,经过老张的加工,便成了一个丰富多彩的故事。老张将故事传给了老婆,老王,老李……
没过几天,老刘去足疗店的事情便在村里面传开了,每个人都对故事进行着各自的编排,人们在谈论的过程中不断的丰富着各种事情,那种隐秘的,见不得人细节更是丰富的无疑附加。有的人在猜测着时间,有的人在猜测着长短……无论是上学的小孩,还是村头的老头老太在谈论这件事情时都会露出诡秘而莫测的笑容。
“老刘,你去足疗店了?”老张从人堆里看见老刘走了过来,脚步颠簸,但却坚定。
“去了,不过是几斤榛子的事儿,有啥!”老刘一本正经的回答到。
“几斤榛子的事,哈,哈……”老张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你真幽默,几斤榛子,几斤呀?”
扎在一堆儿的男人女人们笑开了锅,看着老张手里洒落的瓜子,竟然比天上掉下了金子还高兴,笑声到了山尖,被折了回来,与新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久久回荡。老刘觉得自己讨了个无趣,涨红了脸。
“毕竟去足疗店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老刘想到这里加快速度刚要走,脚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的一下摔倒了,是的仿佛被绊了一下。老刘的波棱盖被摔的生疼,人们依然忘我地笑着,没人来扶。
夜里老刘睡不着,不单是波棱盖疼,心里也不舒服,风儿透过窗子上玻璃的缝隙发出了嘘嘘的声音,老刘紧一紧被子,想睡睡不下,地中间的火盆里的火有一搭无一搭的着着,火盆里的榛子木多少有一些潮湿,偶尔发出滋滋的响声。
这一天老刘又去足疗店了,依然是几斤榛子的事情,老刘不想去,毕竟这个地方不光彩,好人没有人来这里,可是他来这里是为了生活。尽管上次他来的时候,他热血滚动,他也想试试女人的风骚,可是他却忍住了,不是因为道德,而是因为生活,他首先要活下去。
这次老刘又赚了不少钱,比上次还多一些。他高兴,笑容铺满了整个粉红色的屋子,此起彼伏的声音也让他心满意足,足疗店里火热的温度让他面色红润。他兴冲冲的向外走,却在走廊里撞见了正在提裤子的老张,老刘很意外,二人面色尴尬地对望了一下,便擦肩而过。
村子里没有出现过任何关于老张的绯闻。老张也没有谈起老刘去过足疗店的事情,当别人再和老张说起这件事情的,老张总是说“男人嘛……”
几个月后,据村里人传说老张两口子得了一种怪病,具体的病名不得而知。而老刘去过一次足疗店的经历还是那样的火热。
不过是几斤榛子的事情么,村头扎堆的男女老少笑呵呵地谈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