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可听见我的思念

前天早上,和妈妈去公园散步回家后,耳机里正好放的是王铮亮的“时间都去哪了”,这首歌不是第一次听了,每次听都觉得特别不舒服,却又特别好听。可那天,一听到歌词“一生把爱交给他,只为那一声爸妈”的时候,感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砸了一下,闷闷地,砸得很深,很痛……

这几天我又各种玩游戏、看韩剧、看动漫,逃避着写东西,更没心思串手链……我知道我这又是在逃避一个很深的伤痛。连着几天的嗜睡后,体力稍微恢复些了,果然问题就来了。我一遍遍重复地听着这首歌,几遍后发现我心最痛的地方,是在听到“爸”这个字。当我意识到这点后,整个心都揪起来了,眼泪和鼻涕模糊了一脸……

那时候我脑海里闪过很多爸爸临终前的模样,又干又瘦——因为是胃癌晚期,最后以个星期一直在吐血,所以临走的时候已经骨瘦嶙峋了,然后我心痛地发现,爸爸健康时候的脸,我脑海里已经很模糊很模糊了……清晰的只有临终前的样子。我只记得那晚,我和老公守着高烧不醒的爸爸,却傻傻地以为他只是睡着了。其实那时候我是记得的,中医老师曾经说过,人最后如果高烧不退,是最后一点精气在燃烧,烧完人也就差不多了……可是心里不愿去面对,因为没有勇气去接受这个事实。

那晚我和老公一直守到凌晨妈妈来接班才回家睡觉。可是当早上七点妈妈电话我们的时候,我除了震惊与后悔没有多陪爸爸,心里还有个声音在说,原来我预料对了……

我和老公赶到医院的时候,爸爸的眼睛没有合上。我用手合了好几次,可爸爸的左眼始终还有一丝缝隙。我真的很想用力摇醒爸爸问问他,还有什么心愿和遗憾……我在心里一遍遍地想着,“爸爸,你安心走吧,我会好好照顾妈妈和我自己的。”可最后,还是老公一边说着会照顾好我和我妈妈,一边帮爸爸合上了双眼。原来,爸爸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啊……

记忆又跳到爸爸最后一次住院前。

我和老公因为一件小事吵架了,原因现在已经回想不起来了,可这一次却闹得很凶狠。他差点把累得无力穿着睡衣的我直接抱到我爸妈面前,而我为了阻止他这样的行为,狠狠地咬了他,差一点把肉咬下来……后来老公一想到爸爸,就一直觉得非常内疚,也曾说我在爸爸临走前还这样任性。说实在的,我现在真的已经回想不起来当初为何吵架。可是我知道爸爸一直是个内心明镜一样的人,所以每次想到我没能让爸爸安心地走,心里总是隐隐地刺痛。

其实在爸爸走后,自己一直没有好好写下这些细节,因为我还没有勇气去面对。但是我已经逃避两年了,这两年里,每次拖延症一犯,最后出来的心痛,都是对爸爸的愧疚和后悔。这样的循环已经好几次了,所以今天不想在逃避了。

安静地写完这些,眼睛已经红肿。我看见我内在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在说:爸爸,我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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