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仇两人在暗中未能看清杨无邪的容貌,然,疑心病颇重的仇璧觉得这小乞丐不一般,有些不大对劲,便喝道:“站住!”
男孩一惊,停下脚步,回头,含含糊糊道:“大爷,干…干什么?”
仇璧走上前,男孩生怕杨无邪被他一眼认出,忙往后推了杨无邪一把,让她赶紧先走,自己挡在巷子中间殿后。
仇璧很快走到男孩面前,打量了他几遍,慢悠悠问道:“小子,你是本地人吧?你可知道清风阁除了前后门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出口?”
男孩装傻,“诶?清风阁,什么清风阁?你是说福集茶阁么?”
仇璧斜指着巷子旁边的高墙,道:“就是这间妓院。”
男孩道:“这是间妓院么?我可不知道。妓院是干什么的?”
裴前也走上前,苦笑道:“仇老哥,这人就是个傻子,问他也没用的。走吧。”
仇璧点了点头,正打算回头,忽然注意到男孩的衣着虽肮脏,却并不破烂,绝不像个街头小乞丐,心中顿时起疑,便伸手去抓他的肩头,“你根本就不是乞丐!你是做什么的?快说!不然,我饶不了你!”
小男孩的身手却很机灵,一矮身便逃开了,脚下用力一踩,一块木板突然“啪”地翘起,正打在仇璧的裤裆。
仇璧“呜”地惨叫一声,怒火中烧,“臭小子,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打本大爷,找死!”
男孩趁他捂着子孙根叫唤的时候,早已转身逃跑,很快就追上了杨无邪,催道:“小娘子,快跑!”说完,赶紧推着杨无邪往前飞奔。
裴、仇两人一边“叽里咕噜”地乱骂,一边紧紧追上,一场紧张刺激的追逐大戏就此拉开序幕!
追到巷口时,两个小孩已失去踪影。
裴、仇两人左顾右盼,见左边通向河道,而右边却是通向大街。
仇璧眼尖,隐约看到河岸上有人影移动,气凶凶地咆哮:“在那里!”
两人赶紧往左边追去,等奔到岸边,见有一艘小船正往河道上游驶离去,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船头,手中拿着篙子正在撑船。
这时,月明星稀。
裴、仇两人看清撑船的果然正是窄巷中遇见的男孩,而,船上另外坐着一个女孩子,瞧了模样,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杨无邪。
裴前大叫:“那女娃在船上!不能让她跑了,快追!”
小船驾驶得并不算快,裴、仇两人奔出十多步便追上了。
裴前见这条河道颇窄,小船离岸边也不远,便纵身一跳,往小船上凌空扑去。
没想到,男孩早就已经料到,篙子用力一撑,小船随之转了个九十度,裴前没了落脚的地方,立刻“噗通”一声跌进了水里。
他是北方人,根本不识水性,急得面青唇白,手脚胡乱扑腾,拍打水面,顿时呛了好几口水。
男孩早就将小船撑得远远的,腾出一只手叉在腰上,在船上哈哈大笑,“嘿嘿!淹死你个北方佬!”
仇璧也不识水性,不敢跳进去相救,危急中在岸边赶紧拾起一截长绳,抛入水中让裴前抓住,手忙脚乱地将他拉了上来。
裴前全身湿淋淋的,上岸后就倒在地上,活像个癞蛤蟆,一边呕水,一边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