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18号,我第一次来到性格色彩一阶课的课堂。
那个时候我处在抑郁的边缘,非常不开心。
工作上,去年开年我经历了一场地狱式加班,这是一个我本来以为是去雪中送炭结果干成了女娲补天的故事。没日没夜地收拾烂摊子、上司要求必须要完成不能出错、下属不愿意加班帮我分担,常常觉得自己搞不定,绝望、痛苦、自我否定、每天都想离职,被各种负面情绪围绕。
生活上也一团糟,去年过完年之后,我妈对我的年龄焦虑到达了一个顶峰。“你都要33岁了,还没结婚,你真丢我的脸,你让我太失望了。”我当时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段时间我的内心能量down到了最低点,开始纠结、内耗、不自信。我好像没有办法和自己好好相处了,甚至开始用熬夜看剧来麻痹自己,把自己困在负面情绪的牢笼里,那时的我被自我否定和妈妈的否定打倒在地起不来了。
没房,没车,没老公,没孩子,没时间,工作不顺、生活一团糟,我感觉自己深陷泥沼,想逃却不知道怎么从中逃出来。
本着来散心的想法我来到性格色彩课堂,最初我想要学习怎么搞定别人,最后却发现我最需要搞定的是我自己。
在性格色彩的一阶课上我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原来我并不了解我自己。
一阶课之前我以为我是个蓝+黄,因为工作中的我关注事、结果导向,不擅与人交际。可浩然老师在一阶课课上对我说,你绝对不是蓝+黄;上完一阶后,我觉得我应该是个红+黄;可是我在二阶课上听完浩然老师的故事以后很有共鸣,又觉得我可能是个压抑红。紧接着我在六字真言演讲课上一次电梯里偶遇了浩然老师,对他讲了我这个自我发现的过程,他淡淡地对我说了一句:你是什么颜色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解决你自己的问题。
我自己的问题?
我并不知道我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我只知道我从一阶课当着五百人的面嚎啕大哭,从一阶课哭到了二阶课,从二阶课哭到了六字真言演讲课,又从演讲课哭到了三阶课。我在性格色彩课堂上听课学习、课后实践的这一年是成了我自我洞见和自我疗愈之旅。
我通过课上的静态洞见梳理我自己的人生鱼骨图和一次次的动态洞见,看到了内心深处那个委屈的、受伤的、没有力量的、不自信的小小的我,我理解了外在表现得有时讨好、有时清高、有时又完美主义的自己内心深处所感受到的不安全感、不配得感、匮乏感、愧疚感,我看到了这些情绪感受的来源,我看到了我身上我母亲的影子,和我母亲身上我外婆的影子。
我开始理解我自己,也试着理解我妈。
我读初中的时候,那时候家里烧的是蜂窝煤,每天妈妈做完晚饭,我要负责用一个带着3个通风小孔的炉盖把炉口盖住,把一蒸锅水放在炉灶上小火热着供晚上一家人的洗漱用。那天因为妈妈答应晚上带我出去玩,兴奋的我忘记把炉盖封上了,等妈妈和我回到家才发现蒸锅里的水已经烧干,锅被烧了个底朝天。我妈气坏了,把我狠狠地打了一顿。
当我在二阶课对着雨婷和金晓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哭得不能自已,那种被打的无助和委屈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把我拉回到了初中时的自己。
小学四年级以前我在外公外婆家长大,四年级以后妈妈为了我照顾我成为了家庭主妇,她给我做各种美食把我喂胖、辅导我功课、给了我最好的陪伴和照顾,这是妈妈的A面。在我的语言、行为、学习成绩没有按她的意愿走的时候,我妈的情绪化和批判性强这两张牌就会出现,学习下降被老师告状说上课不认真听讲的时候被打、偷偷看电视的时候被打、犯了错的时候被打,否定、挑刺、批评、纠正,“听我的没错”,这是我的成长过程中妈妈的B面。
在母爱的“为你好”的管控下,我变得逆来顺受和缺乏主见。在多年和我妈相处的地过程中,无意识地维持了一个儿童自我的状态,进入了习得性无助的状态。
后果是,读大学以后,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重建自信和主见,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开始一遍遍地提醒我妈,不要再像教育我一样教育我弟弟,重建自信的这条路需要一次次鼓起勇气突破自己,要一层一层地将自己的懦弱、羞怯、自我怀疑、自我否定像蜕皮一样一层层脱掉,通过一次又一次地做成很多很多事情、获得很多外界实打实的认可,相信自己有价值才能从内心深处长出来。这样的过程很挣扎,所以我常和父母讲,教育孩子要多些鼓励和赞美,少些批判和苛责。
读大学期间的某个春节,爸爸开车载我在回老家的路上,弟弟说了什么话被爸爸骂了一句“你这个蠢货”,我马上把自己代入进去,哭着跟他们讲不要这样说弟弟,以后他可能会一直不自信。爸妈沉默了一路,下车后,爸爸突然对我说了一句:“我们的父母也是这么对我们的。”
那一刻,我开始理解父母,我告诉自己,他们已经尽力了,他们的父母对他们,比他们对我们,更加恶劣。
当我把这个和解的故事讲给来巡组的浩然老师听,他问了我一句话:“你是真的理解了吗?还是说只是在伤口上贴了张狗皮膏药?里面依然还是隐隐作痛?”
我一脸茫然,什么叫真正的理解?
当我努力地想着理解的这个事情,因为忘记封炉子而烧穿蒸锅被打的那个故事和情绪又涌了出来,眼泪又止不住地流出来。身边的淑媛姐姐看到了这一幕,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怀抱,等我情绪平稳以后,她说,为什么浩然老师说你只是在伤口上贴了狗皮膏药,大概是因为你站在你的角度,用你的大脑在接纳这个事情,但你的心还没有完全接纳,所以那个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的。而想要真的愈合不再痛了,你要拿一把手术刀把里面烂掉的肉挖掉,重新缝合伤口,伤口才能长好。
怎么去做?淑媛姐姐教了我的一个方法,她说,你要想象自己回到当时那个场景,你和妈妈面对面坐着,你把你当时的感受告诉妈妈;再坐到妈妈的椅子上,从妈妈的角度和自己对话。
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对想象中的妈妈说:“妈,我知道是我贪玩忘记做家务犯了错,可是我真的好委屈,从小到大,只要我一没做好,你就会变得很情绪化,你的指责、批评和打骂,我知道是你想为我好,但这也让我变得很怕犯错,变得越来越不自信。”
我又坐到了妈妈的椅子上对小时候的我说:“女儿,我小的时候,放学回家是没有时间学习的,一边背古文一边跺猪草,手指上被切到过好多次。家里5个小孩,你外婆回到家以后,如果发现水釭里的水没满,会带着我去井边提水,但在从井边回家这一公里路上会一路上骂着我到家。打骂教育是中国式父母教育的常态。我为了你放弃了工作,回家当全职妈妈,全心全意培养你,我在你身上放了很高的期望,所以你一有不符合预期的地方我就会焦虑和急躁。而爸爸一个人要养3个人,日子要紧着过,烧坏一个锅又要花一笔不必要的钱。虽然我很少在你面前说,但我会在别人面前说我的女儿很优秀,你是我的骄傲,妈妈很依赖你。”
这一次,我真正看到了我妈妈会有情绪化和批判性强这两张牌的来源,我像心疼那个小小的我一样心疼我妈妈。
过去,每次我妈情绪化的时候,我选择敷衍逃避不沟通,因为不被理解和认可,我妈会变得更加暴躁。
现在,我每次和她沟通的时候,我先说,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为了我付出了很多。我先去认可她焦虑着急背后的动机和初心,认可她好的一面,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以后,再和她讲道理。
在她面前,我从儿童自我,转变成为了父母自我的状态。我不再是那个受她保护、被动接受她的价值观的小宝宝,我也可以是保护她、主动影响她的成熟大人了。
我开始真正理解我自己身上的不安全感、不配得感、匮乏感、愧疚感根源自成长过程中,妈妈因为照顾我而放弃掉工作能赋予她的价值,以及我外婆在养育她的过程因为资源匮乏尤其是贫穷,而对她的批判和挑剔。
只有理解,才能接纳。
昨天听到一句话,和父母的关系为什么和你的人生选择有关?因为你的安全感来源于你的父母。你没法修复你跟你父母的关系,那你就没办法修复你跟别人的关系,甚至是和自己的关系。
因为理解了自身敏感和内耗背后真正的原因,在自己的内心完成了和原生家庭的和解,我不再放大因家人而带来的负面感受。当不安全感、不配得感、匮乏感、愧疚感、敏感、焦虑、内耗的情绪升起时,我告诉自己,我理解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但感受和事实可能是两回事,不要放大自己的感受,少想多做,永远相信美好的人事物即将降临。
小宁告诉我,你的嘴是你的风水、你的心态是你的风水。所以我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坚持运动之外,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停止自责和自我批判,肯定我自己、赞美我自己,永远对自己说积极的话,包容接纳自己的缺点。
每当我的情绪中升起匮乏感和不配得感时,我就开始动态洞见,然后告诉自己说,不焦虑、不内耗,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就好,事情结果最重要。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分清是别人的责任还是自己的责任,如果是别人的责任,关注自己能做什么来影响结果;如果是自己的责任,关注问题分析和复盘,因为错误和挫折是智慧增长的缘机。
最近一年我完成了和自己外貌焦虑、身材焦虑、年龄焦虑的和解。
我2024年立的修炼方向是,我要一步一步将他人认可最重要、缺乏主见、逆来顺受,翻转成为事情结果最重要、目标坚定、越挫越勇。
前两天我跟我一个老朋友聊天,分开前她说,你脱胎换骨了。
是的,性格色彩教会了我怎样一层一层地把自己剥开来,看到自己内心的创伤,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语言和行为,行为背后的动机、情绪又是什么,理解了我为什么会是现在看到的自己的样子?
我用性格色彩洞见洞察修炼影响这个工具打磨自己,褪去了一层又一层的皮,终于成了现在的更自信、更从容、更坦然、更通透、更有智慧的样子。
我特别想感谢第一个是这个课堂上的老师们,他们让我知道,第二个是我的引路人小宁,她拉着我拽着我教会我去将性格色彩用到生活中,从知道到真正做到,第三个是我在课堂上遇到的同行的同学们,他们给了很多支持鼓励,让我变得更有勇气去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