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一直是我心中的圣地,为了一睹她的风采,2016年我曾经跟朋友们组队到西藏走了23天,从西藏回来我的脚腕肿的跟小腿一样粗,那次的西藏行虽然历经艰辛,但给我的冲击是震撼的,那次旅行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次旅行。西藏行更加深了我对那片神奇的土地的热爱。
初次听说《艽野尘梦》这本书,是在有书共读的365读书,听完讲书就有去读这本书的冲动。书中对西藏的风土人情,以及作者陈渠珍与藏女西原的爱情生活描写深深地吸引了我。这次借着漂流书的到来,认真读完这本书,读罢掩卷,唏嘘不已。
著名藏学家任乃强读这本书称它“人奇、事奇、文奇”,可见这本书的影响力有多大。作者陈渠珍就是一大奇人,他跟熊希龄、沈从文并称凤凰三杰,陈渠珍人称“湘西王”,他经历了清朝、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乱世之中他对湘西的贡献是举足轻重的。
陈渠珍的《艽野尘梦》是一本奇书,一点不假,在那个信息闭塞的年代,人们对西藏的了解少之又少,书中记述的藏地风情不仅让当时的人们了解了西藏,也给我们当代人提供了了解西藏的一手资料。
茫茫藏地,物产丰饶,恶劣的气候也让那里的人们更加相信神灵的作用。作者从成都经昌都、江达、工布、波密、鲁朗、青海无人区、通天河、柴达木、丹噶尔厅、兰州到达西安,每到一地对那里的山水风光和人文习俗都有介绍。是我们了解西藏的一本实用书籍。不仅如此,作者文学底蕴丰厚,读来朗朗上口,使人掬书在手,欲罢不能。
读这本书就想起来那一年我们的西藏行,也经川藏线一路朝圣城拉萨前行,到泸定桥、康定翻过折多山,跟着这本书重温了一遍路线。那一年也曾到墨脱,那个风景优美的莲花地,雅鲁藏布江的大拐弯以及藤桥印象深刻。即便有藏民开车接送我们,到墨脱也是诸多危险,作者孤军进入墨脱,艰难可想而知。
误入无人区,一路惨景令人感慨。本是同乡加亲信久入艽野,求生的本能使很多人丧失了良知,想要残杀藏娃取食,西原奋力阻拦没有杀成,最后残忍杀害了蒙古喇嘛,这些在作者的笔下痛心记录,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环境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
115人的队伍,到兰州只剩下11人,七个月的时间餐风露宿,与狼争食,与天地斗智,能够生存下来真是一个奇迹。所以,称它奇事一点不为过。
陈渠珍是个奇人,他在西藏结识的藏女西原也不是平凡之辈。初识西原,陈渠珍就见识了西原的本领,“中一女子,年约十五六,貌虽中资,而矫健敏捷”这是对西原的初次描写。之后两人结为夫妇,西原虽是藏女,深明大义,多次解救陈渠珍于危难之中。荒野无粮可食,西原自己省下干肉让陈吃,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这样的女子,受过教育的人也不过如此。
可以说西原的存在,给了陈渠珍走出艽野的勇气,西原的爱也激励他更好地活下去。不幸的是到达西安,西原却患天花而逝。临终西原哽咽,“万里从君,相期始终,不图病入膏肓,中道永诀,然君幸获济,我死亦瞑目矣。”患难夫妻,阴阳两隔,怎不叫人肝肠寸断!
“入室,觉伊不见。室冷帷空,天胡不吊,厄我至此。”读的人泪眼婆娑,全书至此戛然而止。
这本书写于1936年,西藏脱险多年之后,对于西原的爱与留恋溢于笔端,正如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份情永世难忘。
人奇、事奇、文奇,就是这本书难以超越的概括,大冰曾说到西藏要带一本书的话,有《艽野尘梦》就够了,这是一本值得一读再读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