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初到上海,大城市高楼耸立,繁华绚丽,让我着实眼界开阔。外滩人潮拥挤,行驶的轮船川流不息。那穿破云霄的东方明珠,像盛气凌人的王者,俯瞰天下。眼前的黄浦江茫茫然一片,正如人生地不熟的我,前面的路是一片茫茫然。
上海是一个淡漠的城市,他总在一边冷眼旁观着每个人的迷茫与无助。当你在人生低谷时饥寒交迫,他纹丝不动;当你在霓虹斑斓里纸醉金迷,他无动于衷。你的喜怒哀乐,你的点点滴滴,就像夜晚街头的路灯,无人问津。这又是一座充满活力的都市,他的精力充沛,迫使你不得不时刻绷紧神经。因为优胜劣汰,因为适者生存,稍一松懈,就是沉舟侧畔千帆过了。
背着理想的行囊,踌躇满志,停留在一个城市的日子,却像蜻蜓点水。我曾经待过六个月的北京,那里的老胡同给人一种岁月的感觉。陈旧的瓦房,斑驳的围墙,那七拐八拐的老胡同里,适合眯着眼睛安静地晒一下午太阳。隔壁的大婶是地道的北京人,为人热情,喜欢站在自家门前抽烟。来我住的屋里串门,一口带儿的音,听得不是很懂。天安门的升旗,我一直没机会早起去看,生活还在奔波,总觉得这庄严神圣的事情,离自己还很遥远。
我记得合肥的春天很短暂,大学城的烧烤色香俱全,紫蓬山连绵起伏,一脉连着一脉。我在这匆匆地上学,又匆匆地毕业,从未好好地看一眼这个城市。直到毕业离开,城市上空下起小雨,望着昔日的校园,宿舍空荡荡的床铺,和拉着行李箱陆陆续续离开的学生,心中顿时伤感。多年后才明白,让我伤感的,不是那天忧愁的小雨,不是即将分别的同窗好友,而是我那份困在这温柔城市里,再也回不来的青春。
望着天空舒卷的云朵,他们好似匆匆忙的过客,飘忽不定。由风里来,又从风里去,何日才能落地,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