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 天)
此文在行业报、齐鲁晚报发表之久远,未记何时何处。这个还凑付看吧。
前段时间,无意中在网上读到“1995 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UNESCO) 把 4 月 23 日定为‘世界阅读日’”这条信息。不由得为自己的无知有些汗颜:这个“不为己知”的可亲可爱的节日默默了走过数十年,自己竟浑然不觉。当然,更多的是快乐和高兴,有这样一个节日,无疑是人类文明和进步的象征,对于爱读书和向往读书的人来说,都将是平淡日子中的一抹温暖,心底深处的一丝静谧。
在培根的《谈读书》中曾提到,阅读可以怡情、傅彩和长才。但书有好坏优劣,开卷未必皆有益,唯有美文更能把阅读的功效发挥得淋漓尽致。何为美文,我想,即为美,必须是在某个角度或某个方面能给人以美的享受的文章。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的文章构思奇妙、峰回路转,称为“美”;有的文章行文流畅,文笔华丽,也可为“美”,有的文章视角独特,立论深刻,亦可为“美”,有的文章情节扑朔,高潮迭起,还可为“美”,有的文章意境独到,超凡脱俗,更可为“美”。
苏东坡有“从来佳茗似佳人”的譬喻之妙。窃以为,美文也如美人。美文必定独具风采,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好比美人,必定有她的美丽之处,或明目皓齿,或清雅甜美,或端庄秀丽,或乖巧可人。
读美文如看美人,不仅极具感官刺激,有视觉的冲击,更能精神愉悦,令人心弛神往。美文是作者自由充沛的“心源”和与外界接触时的顿悟,作者可以以文传情,也可以借文明志,而文章也就成为了表达情感意趣的传递者。
美文必定是才思泉涌的产物,读来妙不可言。阅读的过程必定是精神与精神的交流,观点与观点的对碰,虽不为人所察,却必定通过视觉器官反射大脑,触动灵魂,融进生活,影响人生。
美的童话是活泼的小姑娘,天真无邪,憨态可拘,聪明伶俐。像精灵古怪的秀兰邓波儿,淳朴淘气,惹人怜爱。
美的散文不是小家碧玉就是大家闺秀,隽永、美不胜收。不信,你去读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简直就是与一个不施脂粉、浑然天成、素面朝天的古典佳人对饮,叫人如何不神清气爽!
美的诗歌,像青春亮丽的俏佳人,或活力四射,或妖娆妩媚,或娉娉袅袅。只是,情窦初开、豆蔻年华的少女心思几人能猜,谁人能懂?
美的古诗词,必定是眉清目秀、飘逸脱俗的大才女。像李商隐的“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马致远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字字珠玑,仿佛如水的夜里,柔美的月下,一个“人比黄花瘦”绝色女子的轻吟浅唱!
美的杂文,会是个性张扬的女子,或安详,或淡定,或超然,或热烈,个性就是她的迷人魅力所在。犹如汉代乐府民歌《鼓吹曲辞》中指天盟誓的姑娘,那句“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绝。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决!”成为千古绝唱,姑娘毅然决然的神情活脱脱地展现眼前。
小说也同样美啊。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是个沧桑的老妇,岁月流痕,却风采隐然,让人倍感温馨和亲切。张爱玲的《十八春》,婉约精致,犹如成熟的少妇,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韵味十足,像张曼玉、像《北京人在纽约》中的阿春,每个眼神都在诉说故事。
美文一如美人,与美人对视,盈盈一笑间,脉脉不得语,可意会不可言传。但美文又不同美人,因为即便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容颜的美人,也会迎来迟暮 , 令人唏嘘 , 这是人生难以抗拒的宿命安排;而有着真知灼见的美文则将产生恒久而非凡的生命力,傲视时间和空间的流转,历经磨砺和雕刻,在岁月的冲刷下愈发风采昂然,犹如陈年的老酒,愈久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