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见证和经历过这样大规模的失去,
从来没有在这样的无法言说的恐惧中迷失,
我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长时间的狂躁、悲痛、难过、生气、愤怒转向冷漠,忽冷忽热,情感交杂的情绪折磨。
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自己的无能,怎么什么都做不了,
心底不断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当金鱼,要长记性,千万不能因为有任何松懈,不能忘记疫情期间的事情,不能忘记那种又酸又痛的感受。不能忘记此时所有的情绪折磨,我要去感受。
我像个活在真空里的人,被包裹在透明橡胶套里的人,隔着那层看不清的橡胶去感受疫情。
我因为看不全,听不全,摸不到,不在现场,不真切而感到无比痛苦,因为只能看到一部分能被记录的故事,只能看到那些被记录出来的人而感到无比的难过和煎熬。还有这么多没有名字,没有被记录的普通人,因为听话,因为信息的不流通,他们牺牲了这么多,他们只能随风而逝。
当我们在讨论关心他人时,我们在讨论的是人与人之间的连接性
我们看到这么多普通人没有获得平等的对待,我们如此愤怒和生气,因为我们也是和他们息息相关的弱者之一,作为一个脆弱的生命之间的关联性。
之前有说过,绝对不要做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永远不要指责一个弱者“你只是不够努力”,永远站在弱者这一边,保护别人,也是保护自己。无尽的远方和人们与我们息息相关,我们在为弱者发声,去帮助他们,就是在帮助自己,去为他们发出怒吼,就是自己在发出怒吼。
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别人的不幸就是你的不幸,不要以为丧钟为谁而鸣,它就是为你而鸣。
朱迪斯.巴特勒在《脆弱不安的生命:哀悼与暴力的力量》出发点就是假设人与人之间是唇齿相依的,其次才有各种冲突和矛盾。至于生命和平等的关系,每一条生命都是等价的,丧失任何一条生命都是值得哀悼的。
防止暴力的前提是承认每一条生命都是可哀悼的(grievable),然而巴特勒指出,生命的可哀悼性是不均质、不平等的,这种不平等的特性与每个人活着的状态息息相关,也扭曲了我们对暴力和非暴力的看法。疫情当前,每个人被哀悼和被关注的能量和被关注度是不一样的,在一线,医生被感染被关注的可能性就比护工大;被记录被欺负的拾荒者就比没有被记录到的拾荒者关注更大。
2020年是多么让人难忘又难过啊,疫情全世界范围大规模爆发,无数人的精神偶像Kobe飞机失事,前几天看到乔丹悼念科比的时候,乔老爷潸然泪下:“当他离去,我身上的一部分也随之死去了。”
我们听到远方的哭泣、求助、失去,他们作为普通人的失去,我们身上和他们关联的部分也随之失去。生命的脆弱,我们在疫情面前的无助,无法随意离开疫区...
我们如此热爱我们的同类,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人类人之间强烈的连接感,使得我们实在不能转身去忽略那种痛,那种无可奈何。
我们实在不能不停止去问“何以至此?”
实在不能不问自己“既然还活着你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想活在什么样的世界?为了到活在那样的世界你愿意付出什么?"
3.1实施的《网络信息内容生态治理规定》
卧槽
我不配活在这个没有自由交流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