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开国风云》(沈正翔著)第8章巩固基业 文景之治(十八)

 


   

        汉景帝做太子时,卫绾是汉文帝的中郎将,他邀请汉文帝的近臣饮酒,卫绾推说有病没有应邀。汉文帝刘恒病逝前嘱咐太子刘启,说卫绾是个忠厚的长者,让他好好看待。汉景帝刘启即位后,没有立即亲近卫绾,通过一年多的观察,知道卫绾确实老成。一天汉景帝前往上林苑,命中郎将卫绾作为护卫共乘一车。回宫后汉景帝问:“你晓得为什么能和我同乘一车吗?”卫绾说:“我是代郡的戏车之人,侥幸因功升为中郎将。我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刘启质问他:“我做皇太子召请你,为什么不肯来?”卫绾回答:“真是死罪,我病了。”刘启赐他宝剑,卫绾说:“先帝已赐给我六柄剑了,臣不敢再接受赏赐。”刘启说:“剑是容易被人拿去交换的,难道还独有你把那些剑保存至今么?”卫绾说:“都保留着。”刘启让取来六柄剑看,剑都在鞘中,不曾取用过,刘启从此非常信任卫绾,并重用他,使卫绾一直升任到丞相。


        晁错在汉景帝刘启刚即位时被重用为内史,朝廷大议多由他提出,引起了丞相申屠嘉的嫉恨。内史府的正门向东,行走很不方便,晁错在南面另开一门,南门破坏了太上皇庙的外墙。申屠嘉听说了晁错破坏了宗庙围墙,就决定借此奏请汉景帝诛杀晁错。晁错知道消息后,连夜见汉景帝讲明了情况。次日朝会,申屠嘉果然上奏,刘启说:“晁错破穿的不是宗庙的真墙,而是庙外余地的围墙,过去散官就在那里住过,况且是我让他穿的,晁错没出错。”在汉景帝的宽容和庇护下,晁错躲过了杀身之祸。

        博士官辕固经常与汉景帝讨论学问,是当时的知名学者。窦太后好读《老子》一书,召来辕固请教疑难。《老子》属于道家著作,而辕固则是儒家学者,道不同不相为谋,因此辕固直言不讳的指着窦太后读的《老子》书说:“这是奴仆书,不值得读。”窦太后一听大怒,说:“它怎么能比得上管制犯人似的儒家诗书呢!”于是让辕固入兽圈刺杀野猪。汉景帝知道太后发怒了而辕固直言并无罪过,就给予他锋利的兵器。辕固下到兽圈内去刺杀野猪,野猪应手倒地。窦太后默默无语,没理由再治他的罪,只得作罢。在汉景帝的同情和帮助下,辕固也躲过了一场丧身之祸。

        将军郦寄在吴楚之乱中率兵击赵,一连数月没能攻破赵城,后来还是靠栾布由齐回师才攻破赵城。战后,汉景帝宽容了郦寄。但郦寄不自思过,却狂妄地提出要娶景帝的岳母臧儿为妻,汉景帝见郦寄实在无礼,才把他下獄治罪。


        汉景帝五年(公元前152年),丞相陶青有病退职,汉景帝任命周亚夫为丞相。开始汉景帝对周亚夫非常器重,有一次,汉景帝要废掉刘荣,刘荣是栗姬所生,所以叫栗太子。但却遭到了周亚夫的强烈反对,结果导致汉景帝刘启开始疏远他。还有,由于平定吴楚叛乱时,周亚夫得罪梁王,梁王刘武与窦太后常在景帝面前说周亚夫的短处。所以汉景帝逐渐对周亚夫产生不满看法。不过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刘启仍然征求丞相的意见,并不独断专行。

        窦太后想让汉景帝封皇后兄王信为侯,刘启说:“先帝在世时不封南皮侯和章武侯,等到我即位才封。王信现在也不能封。”南皮侯是窦太后哥哥窦长君之子窦彭祖,章武侯是窦太后胞弟窦广国。汉景帝以父亲不封窦皇后外戚为例,坚持自己也不封王皇后外戚,打算把王氏外戚封侯的事留待太子即位后再解决,那时王皇后已成太后,再封就前有先例了。可是窦太后一再坚持,再说窦长君在世时没捞得上封侯,自己深感遗憾,不愿王皇后再有这种遗憾,汉景帝只好推脱说要和大臣商量。在汉景帝和周亚夫商量时, 周亚夫说:“高祖有约:‘非刘氏不可封王,非有功不可封侯,违背此约,天下共讨’王信虽是当今皇后的兄长,但没有功劳,封侯是违背约法的。”汉景帝无言答对,只好作罢。在后来匈奴王徐卢等五人降,汉景帝非常高兴,打算都把他们封侯,周亚夫又以为不可,他说:“如果把这些背叛国家的人封侯,那我们以后如何处罚那些不守节的大臣呢?”汉景帝听了很不高兴:“丞相的话迂腐不可用!”然后将那五人都封了侯。周亚夫落地托病辞职。汉景帝批准了他的要求。此后,刘启又把他召进宫中设宴招待,想试探他脾气是不是改了,所以他的面前不给放筷子。周亚夫很不高兴,向管事的要筷子。汉景帝开玩笑说:“这么大的肉还不满足君之所需吗?怎么还要呢?”本来是句玩笑话,周亚夫听后却羞愤不已,郑重其事地跪下谢罪来,汉景帝刚说了个“起”,他马上站起来,不等汉景帝再说话,就自己走了。汉景帝看着周亚夫的背影叹息着说:“这种人怎么能辅佐少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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