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江南的姑娘,却没有套路中应有的飘逸的长发,相反,是一个近似于男孩一般干练,简洁的短发。她的青春似乎不缺乏情感的点缀,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她的母亲一直让她留着的短发本希望可以让她少引起男孩的喜欢,可喜感的是,这却让她更加顺理成章的引起了男孩的注意。想想也是,如果我是个男孩,自然会对一个拥有秀气五官却配备短发装束的女孩充满好奇。
姑娘的名字叫——舒。
她第一次传言被人喜欢是在小学。小学,如此一个懵懂的年纪,什么都不知道,她对那个男孩的印象或许还只停留在那个自己被同桌笑话逗乐了,转头不小心将口中牛奶吐到了他衣服上的镜头。男孩笑着说:“没关系。”而她连“对不起”都还未说出口,只是尴尬的吐出两个字“好吧。”
这似乎是她对那个男孩全部的记忆,直到六年级集体合照时,后排一个女生悄悄告诉她:“你知道为什么他要站在你后面吗?”她摇头,随即得到的回答是:“因为他喜欢你啊,是真的!”舒就那么木纳的看着那个女孩,看着她脸上坚定认真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如她所言一般。
而现在拿着那张合影,舒却是再也想不出与那男孩过多的画面。只是,在那个阳光的午后,舒将牛奶吐在男孩那奶白色的T恤上的情景,被无限放大定格,一切都似乎带着温暖的边框。至于那后排女生的话,是不是真的都无所谓了。
到了初中,舒留了稍长的学生装,一副安安静静好学生的模样。
到了初二,一个男生的转入。那是一个秋天的早晨,大家都端坐在教室听着语文老师一板一眼的讲着古诗词,“报告!”门口出现了一个背着书包,双手吃力的抬着桌子的男生,满头细密的汗珠,只是那倒置着放在桌上的椅子将它的脸部轮廓遮挡。同桌的我用食指指着那男生向舒低估道:“喂,舒,我们转来一个插班生哦~”她挑着眉来了句:“嗯,声音不错。”那男孩穿过过道经过舒的身边时,眼神略微停留。
舒不知她人生的第一封情书是来自这个男生。舒的字,在我眼里已经无可挑剔。我斜过脑袋和她一起看着那有些歪斜的字体,下笔很重,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真心。而舒只是只是在看完最末署名的“豪”字后,微笑将他折叠好,在那方正的纸页空白处写下“字还不错”并附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没有默许也没有拒绝,如此回应也不知那男孩看后会是什么想法。但如果舒不喜欢她,我想这或许是最好的方式了。
我想,不论我们喜不喜欢对方,都应该明白,我们没有资格去贬低和轻视一个喜欢你的人。即使不喜欢他也请尽量以一种方式维护他的自尊心。因为,喜欢一个人真的很不容易。
初三分班,舒被分到了隔壁的班级,那男生与舒碰面的机会很少了,只是在排队去操场时偶尔路过舒的班级时,我注意到那男孩会侧脸从窗户外向里头快速的扫视,我想那一眼应该就是在搜索舒的影子吧。
初中也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消逝。
豪的再次出现,是在一个高一的课间夜晚,一位女同学在门口冲舒喊到:“舒,有人找你。”舒,放下手中的笔,下意识整理了下领子,然后快速跑出了教室。她向四周巡视,并没有她认为熟悉的人。这时,她感到肩膀被人轻点了一下,她转身,看到了豪。很高…那么近的距离,让舒吃力的抬头看着那张有些陌生的脸。“怎么是你呀,哇,好久不见,你变得好高呀!”舒往后退了一步,开玩笑似得拍了一下豪的手臂,满脸惊讶的神情。豪也露出了笑意,说:“来看看你呀,还给你带了东西。”说着便将手中的卡通袋子递了过去。“哈哈,剪头发还有奖励呀,你能不能找个更逗的理由来看我呀。”舒故作调皮的说道,便双手抱过自豪悬在半空的袋子。
“嗯,那我走啦。”紧接着就是让舒来不及反应的转身,挥手,跨上自行车,以及那迅速消失的背影。而舒口中的那声再见也被随即而来的上课铃声掩盖…
回到了位置,她拿出袋子中的一件件物品,有书,有笔,有五颜六色的信纸,当最后一本书拿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袋子下的千纸鹤,数了数,总共21只。
愣了会,舒快速的将那千纸鹤揽到袋中,并故作自然的将那些物品放回原处,脸上潮红。
不是因为那二十一只千纸鹤,而是她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男生走进了教室,慢慢的坐在了她的旁边。是的,那男生是舒的同桌——南。
是南主动将位置搬到了舒的旁边,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
舒喜欢看南在篮球场上投篮时的帅气,也喜欢看他枕着围巾自习课睡觉时的呆萌,喜欢看他写理化生时的专注,也喜欢看他开小差时的天真。他的什么舒都喜欢。可能这就是初恋吧,没有比较,只有喜欢。
最幸运的事莫过于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你。的确,他们在一起了。
一起上课,一起刷题,一起爬学校后面的小山。但是舒说,在她看来,最幸福的是南放学送她回家,南会用舒的车稳稳的载着她,到家附近时会将车交还给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步回家,因为他们家其实在相反的方向。
文理分班,舒文,南理。不同校区。距离,时间都是爱情的天敌,可是这切都没有中断他们的感情。三年,他们约定最后走进同一所大学,他们有共同向往的城市,有同样良好的家境,有同样水平的成绩。一切似乎都应该如他们所愿。
可结果,男孩差了两分,留在本省,女孩走入了那个城市,孤身一人。一切似乎有些惋惜,但是,我却一直祝福着他们,我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我和舒最长情的缘分就在于,我们奇迹般的拥有了从小学同学到初中同桌甚至高中隔壁班的强大友谊,我了解她的脾气性格,了解她对南的感情 其实,文理分科后,舒不乏追求和被暗恋的男生。但舒告诉我:“我只要南一个人。”
嗯,一个人,只坚持那一个人,无论什么都没有改变她的初衷,即使是在旁人看来最伤感的“毕业分手季”。
舒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告诉我说:“她和南异地恋了。”顿了顿她写道:“很想,很孤单。”
而作为好朋友的我只能鼓励她,告诉她,战胜了时间,那么距离终会化成一座鹊桥。
我希望他们拥有好的结果,我希望他们可以一直走下去。
我想,每个人的青春都不一样,对喜欢的感受也不一样,感情深浅不一。像那小学时一口温热的牛奶,那前坐女孩愧疚红彤的脸,一瞬间走进了一个男孩的内心,日后回想起来,脸泛笑意;像那一齐耳短发的与众不同,一刹那占据了一个男孩的内心,用二十一只千纸鹤表达那份爱意;像那送你到家后转身飞奔的背影定格了你的内心,那一刻你希望和他永远在一起。
青春,让我们每个人都拥有各自的理由,愿意去付出,去喜欢,去尝试,去爱。即使对未来的一切茫然不知所措,即使没有把握结果会如何,即使最后是我们从各自的全世界路过……
我们依旧会说出:我喜欢你,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