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还没有限制城里放鞭炮一说,记得每到除夕那晚吃过年夜饭,家里就拿出长竹竿,做好凌晨放鞭炮的准备。
整饼鞭炮找出头尾后,将有引信的一端留出两米左右,其余部分在竹竿上缠好就搁在二楼阳台栏杆上,引信一端垂下,大概在一楼人的腰身处就差不多了,待新年0点的钟声响起就匆匆点燃,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呛人的烟雾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我爸去世得早,哥是长子,这个点炮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他的头上,姐和我负责在楼上握着竹竿慢慢下放点燃的鞭炮,直到全部烧完。
虽然大哥也是个调皮的,还是中学生了,偏偏却是个天生怕点鞭炮放烟花的胆小鬼,不敢像别人镇定自若拿着鞭炮点燃再放手。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不得不上、又如临大敌般,拿着长长的一根燃香,手直直伸出去,上身往一边拉得远远的,结果就是抖动的手上香支燃着的那一头,总是对不准在风里荡荡晃晃的那头鞭炮引信。有时以为碰到点上了,香一扔赶紧就跑了,结果半天没个响,又重新来过。
如此重复往来,周边的鞭炮声已经震耳欲聋,呛人的烟雾飘来快把我和姐围拢熏得眼泪鼻涕都憋出来,俩人站到瑟瑟发抖了,我家的才可能点着了...有时实在等太久都没见点着,气得姐姐跳脚,把竹杆往我手里一塞:你放,我去点!
在越来越现代文明的城市管理下,小时候那种热闹吵闹声的年味愈来愈淡,更多有关年味的体现转到了线上展现,回忆里的场景更愈显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