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这条长河,谁也想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有在经历的过程中去提高认知,权衡利弊。
张素平今年55岁,生活在小镇。她和丈夫来到了大都市里开早餐店,已经十多年了。
丈夫黄景60岁了,两人一起打拼。
小店只有十平米左右,她和丈夫另外租了一间房住人,因为小店太小,住不下,夏天更如蒸笼。
他们是做肠粉生意的。两人每天四点多起床,把一切弄好,再将这些材料拉去小店。
这天,生意特别好,忙到中午两点才收档。
回去后黄景就在数钱,而张素平却在忙着做饭。
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生意完后,黄景数钱,数完后,他便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大字形;而张素平张罗着吃的,等吃完饭后都三点多了。
这一天他们午睡至七点多才起床,实在太困了。
两人又开始忙晚餐,晚饭后,正想看电视,大儿媳周宁来电话了。
张素平按了接听键,“妈,月莹暑假要去兴趣班,你给我一万块好吗?”
“怎么才读一年级就去兴趣班了?这会不会给她压力?刚放假就去上什么兴趣班,应该给她放松放松一下。”素平说。
“这里是省城,人家都把孩子送去兴趣班培养,妈,这里不是乡下。再说月莹多学一点对她长大后有好处。”儿媳连忙说。
张素平平静了一下,眼睛闭了闭,脑子里组织着语言,“现在孩子已经上小学了,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们没有帮到你,但一直每月都有五千块给你们,你小叔子还没成家,还没有房子,已经二十六岁了,我们总要顾他一下,你已经有房子了,当初给你们三十万,我们也要给他同样的三十万。关于月莹的费用,你们以后自己解决吧!我以后都不会每月给你们五千了。”
“妈,你这是偏……”
没等周宁说完,张素平挂了电话。
那一头,儿媳周宁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一头雾水,想不到钱没要到,反而原来的五千也作没了,心里窝着一肚子火,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正无处发泄,抬头一看,丈夫黄明昊走来,便噼里啪啦的说:“你妈这是怎么呢?我问她要一万块给莹莹报兴趣班,她不但不给,还说之前的五千块也不给。要留给明威买房子,这不是偏心吗?怪不得别人都说父母都偏向小儿子。难道他们以后不用我们养老吗?明昊,你说。”
“爸妈的钱也是很辛苦赚来的,我早就想叫他们不要每月给我们五千了。”明昊说。
“好!都给明威,莹莹不是他们孙女吗?以后有什么事就叫明威好了。”周宁气呼呼的说。
“明威还没有结婚,还没有房子,他还在租房嘞,爸妈总要积攒一点给他,况且我们买房的时候爸妈已经给了我们三十万,你做嫂子的别那么小气。都是一家人。”明昊挨着女儿坐下。
“是,我小气,你大气。”周宁给了明昊一个背影,走入房间。
这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因为钱的事,家里的气氛顿时暗淡下来,月莹看看爸爸,也看看妈妈,小孩子也觉得气氛不对,乖乖的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生活为繁琐的事操劳的同时,也为钱而带来不愉快。
此时的张素平和老伴黄景心里也不舒服,想不到一通电话两家气压低下。
黄景说:“不用理她,我们死做难做,天天闻鸡起舞,都是为了他们,我们给三十万老二,剩下的给自己养老。”
“老黄,孩子们都大了,老大本科毕业的,他进的公司也好,工资虽然我们不知道,但工资一定不错,周宁在一家店工作,应该也有几千,他们的生活能过好。只是老二学历不高,只是个高中毕业,在做厨师,工资不高,我们还是多帮帮他。他也想在这市里供一套房。”张素平说。
“只希望他们不要闹出意见。我们还是要顾顾自己,自己存一点养老钱,到时不用伸手向他们。儿孙自有儿孙福,理不了那么多。”黄景说。
“睡吧 ,明天又要早起。还是攒足精力赚钱。星期六叫他们两兄弟来这里一下。”张素平说。
第二天,他们又闻鸡起舞弄清影了。
黄景和张素平有两个儿子,一个大学毕业,一个高中毕业。为了孩子,为了生活越来越好,十多年如一日做着早餐店。
对比于那些在地里刨食的人来说,他们的生活也算小康了。十年前,因为拆迁所得补偿款,他们就建了一栋130平米四层半的楼房,那是在小镇附近,地段不好,也就做不了什么生意。
如今一家人都在市里努力赚钱,生活也可以说风生水起。
很快星期六到了,这一天张素平、黄景也给自己放一天假,难得一家人在一起,张素平想弄一桌子好吃的。不用早起做生意,他们八点才起床,洗漱后两人便去市场买回一大堆肉菜回来。
两老做了一桌子的菜,也煲了一锅汤。本来黄景不大喜欢做家务的,但今天也全力以赴,配合老伴迎接孩子们的到来。
十二点的时候,孩子们都到了。
“爷爷,奶奶,好香啊!这么多菜,空气都香了。”莹莹一进门就囔囔,还特意呼吸了一口气。
“莹莹,奶奶给你个鸡腿,洗手吃饭。”张素平说。
几人纷纷进厨房洗手。大家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妈,这水煮鱼味道不错,都赶上明威了。”明昊边吃边说,品着鱼的味道。
“真的吗?我试试。”明威夹了一块鱼,认真细嚼起来,“嗯,的确好吃!”
明威竖起拇指。
“我还以为发挥不了以前的水准,毕竟好久没有煮过这道菜,平时我和你爸吃鱼都是随便蒸煮的。你们再吃吃这个酿豆腐看看。”素平说。
大家又吃起酿豆腐来,周宁说:“这味道和以前的不同,但那是另一种不同风味。”
“我加了年吉干果皮。”素平说。
“妈,真好吃!”两个儿子异口同声 。
“奶奶,这鸡腿好香。”莹莹吃得津津有味。
老黄低头闷声吃,没有参加老伴和孩子们的对话,他觉得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大餐了,他觉得这样才是享受生活的样子,不用平日马不停蹄的赶,草草的吃一顿饭。
吃饭过后,父子三人在喝茶,老黄这才慢条斯理的问:“明昊,工作怎样?”
“还好,听说下个月要加工资。你不用担心我们。”明昊说。
“明威你呢?”老黄继续问。
“还是老样子,工资涨了一点,革命尚没有成功,同志我仍需努力。爸,我会努力的。”明威笑笑说。
“说的好,革命尚没成功,是要好好加油!得好好找个女朋友。”张素平插了一句。
“妈,找女朋友又不是去市场买菜,时机到了,会有的,您别担心。你们都老了,差不多就别做了,累了一辈子,该休息了。”明威看着老两口,头发又比以前多了白发,心里不觉一紧。
“你就别操心我们了,我们心里有数。这张卡里面有三十八万,给你供房的,明昊,现在房价上涨了,以前是给你们三十万的,你没有意见吧?!”素平看向大儿子。
“妈,看你说的,我有什么意见,你们供我读书,现在又有那么好的工作,明威结婚的时候我会帮上一把的,妈,我们兄弟俩感情可好咧,你别挑拨离间我们兄弟俩。”说着明昊伸手搭着明威肩膀,又对妈妈哈哈一笑。
“那就好。”张素平微微一笑,她知道大儿子说的“挑拨离间”是搞搞气氛。
“妈,我不要,你留着以后不做这活了,和爸一起去旅游。辛苦一辈子去看看大自然的风景,去尝尝各地美食。”明威把卡递还给妈。
可是明昊马上伸手去抢卡,直接把卡放进了明威的袋子,“嫌少吗?”
哥哥都这样说了,明威不好拒绝,“那谢谢爸妈了。”
只见黄景喝着茶,不出声,冷眼斜睨了一下张素平。
张素平走进厨房,帮着儿媳妇搞厨房卫生,对儿媳妇说:“周宁,你再生个孩子吧!这样莹莹也有个伴。”
“可是,妈,我害怕生的是女孩。”
“不管男孩女孩,我们又不是封建思想,多生一个,以后有事情他们也有商量。”
“好的,妈!”
素平回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张卡,塞进了儿媳妇的口袋,说:“这里是三万块,就当是你生二胎给你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谢谢妈!”周宁心里很激动,想到前几天和丈夫说的话,的确是自己小气了,不觉脸也红了,忙说:“妈,对不起!”
“我们有能力,自己的孩子,肯定会帮的。这钱自己知道好了,不要告诉你爸。”
“啊!好。”周宁应了一声,感激地看了一眼婆婆。
孩子们走后,老黄拉着一张脸,阴阴沉沉的,张素平发觉不对,便说:“怎么?还不去睡一觉,拉着脸干什么?”
“睡什么睡,都给你憋了一肚子的气了。”老黄仰起头,鼻孔朝天。
“你发什么神经?”张素平实在不知道他气什么。
“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张素平坐了下来。
老黄冷着一张脸,“不是说给老二三十万的吗?怎么又凭空多出八万?”
老黄一副老气横秋。
“老黄,那是你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抠门呢?况且房价也是涨了。”
“张素平,我们的养老钱呢?我们老了,他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他们自己会赚钱。”
“你自己还有存款,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再说我们身体还好,干多几年不是问题。又不用带孙,闲着干什么。”张素平道。
“我不想干了,老了。我自己有社保。这两个月你招个小工吧,一个不够,可以找两个。我回家里把我们的楼房重新装修一番,反正孩子们只是过年回去,我把房子弄成客房,做旅店生意,找个搞卫生的。”
黄景早年是在工厂做过六、七年工的,后来没有干,但社保却没有断。而张素平却没有买。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两个月后,黄景真的回了家,张素平也招了个小工,自己干起来。
黄景回到家后,除了够自己家人用的房子,其余的都弄成了客房,挂起招牌做起生意来,他知道开始生意可能不好,于是招了个妇女做这服务工作并和妇女说明要一起做家中保姆,负责他的吃食,搞好家里卫生。每月三千八,如果生意好,会加多两百。
这妇女四十多岁,离了婚,带着一个儿子。还好自己有房子,有多少存款。她没手艺,没活干,整天打小麻将。经人介绍,也就应下了这份工作。
开张后,生意还算可以,不用房租,半年下来每月平均收入六千左右,那妇女是包吃的,除了妇女的工资,这收入也够他们每月的伙食了,再说黄景还有社保。
最紧要的他现在每天悠哉悠哉,只收钱,有人伺候吃饭,直接就是甩手掌柜。黄景其实早就不想干那天不亮就起床的早餐工作了。
张素平这里,生意也如往常,招了个小工,仍然热火朝天地干着,老黄走了,没影响到她什么,反而饭少煮,菜少煮,更加简单了。
反正老黄在的时候,除了档口的活,家务他很少做的。
一天,一位同学来电,那是高中同学,说要聚会,张素平说不参加,走不开,生意忙。
然而那同学说都一把年纪了,好久没见,说生意天天有做,钱是赚不完的,停几天,给自己放放假。
既然老同学都这样说了,张素平也决定放几天假,关几天门。也好回去看看老黄的旅业怎样。
已经半年多没回家了,张素平去了超市买了两件冬衣给黄景。她也不提前告诉老黄,就这样回去。
然而,人生有很多意外,也许没有意外就不叫人生。
她本想给老黄来个惊喜的,想不到老黄却给她来个惊吓,这“惊吓”让她差点惊掉下巴。
她发梦也想不到老着老着人生会来个急转弯,她差点打滑躺到地上,不过,那一刻魂魄也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回到家中,正是十二点多的时候,也就说午饭时刻。
门没有锁,还有一条门缝,张素平也就不用淘钥匙开门,直接推门,可是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她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
只见黄景和一妇人并排坐着,女的紧挨着黄景,女的正夹着一块肉往黄景嘴里送。
咣当的门声,以及眼前五十多岁的妇人,女人明白了什么,筷子夹着肉的手停在半空,半天手才落了下来,女人脸色有如七彩斑斓,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慌里慌张,开口说:“黄景哥,我吃饱了,卫生也搞好了,我回去了。”
女人夺门而去。
张素平还怔愣在原地。
黄景说:“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似乎有点责怪之意。
这时张素平才回过神来,“黄景,她是谁?还回来不说一声,我说了就不会看见这惊心动魄的好戏了,就不会碍着你们了。”
“她是搞卫生的兼保姆。”黄景换过神来,比刚才镇定多了,他刚才心里也是兵荒马乱,一万个想不到老婆会突然出现。
“保姆?保到床上了?你们刚才那样子,腻歪的劲儿,就像年轻男女谈恋爱一样,不说还罢,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你这老东西,老着老着居然出轨,你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张素平说着说着怒吼起来。
“你如果害怕我连累你那张高贵的脸,那咱们可以离婚。”老黄也不示弱。
“离婚?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不要脸,你两个儿子还要脸。老糊涂。”
黄景此时激怒了,那左一句老糊涂,右一句老东西,他难于忍受,脸色如包公,黑沉沉的,他举起右手,欲要往张素平脸上掴。
张素平转头拿起门角扫帚,举了起来,她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如一头狮子,“要打架吗?来,看谁胜谁负,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我如果用力打下,保准你趴下。”
老黄半空中的右手落了下来,几十年的夫妻,他还没有见过他老婆这副架势,他知道张素平力气大,说不准真会给他打趴下。毕竟自己比她大了五岁,也年岁到了。
权衡利弊后,他说:“我们还是离婚吧!都这样了,在一起会像两只斗鸡,谁也不会给谁好脸色,我们只有这栋楼是共同财产。把它卖掉,一人一半,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想得美。老糊涂,你想拿一百多万和你那个妖精在一起,是吗?没门。不过离婚也可以,你出轨,你是过错方,你该净身出户,农村老家里不是还有一栋两层半的楼房吗?你可以去那儿住,那个给你。”高中生的张素平知识运用上来了,咄咄逼人。
“既然这样,把儿子叫回来做个公正,反正迟早要知道的。”黄景说出去后又觉得不妥,但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了。
“好!你脸真大,老东西,有意思,老着老着羞字都不会写了。哈哈!”张素平洋洋得意。她放下手中袋子,也不在家里吃饭,出去吃了一碗云吞面。
黄景脸热辣辣的,一会儿红,一会儿青。
晚上, 张素平打了两个电话给儿子,说明了情况,叫他们星期六回来,特地叫大儿子不要带儿媳妇、孙女回来。
这破事,她不想儿媳掺和。她还打给了那个小工电话,说了开档没有那么快,等她回来再说,工资照给。
至于同学会,她照常参加,而且就像没事发生一样和同学打哈哈。她不想家丑外扬,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星期六到了,星期六,又是星期六,那一次星期六,大家欢欢喜喜吃个团圆饭,这个星期六,却要在谈判桌上。
张素平心里不禁唏嘘,人生怎会这样,也太无常了,想着想着几十年的辛苦,几十年的夫妻结果是这样,内心一股酸水翻滚,眼眶噙着泪水。
两儿子回来了,明昊说:“爸,你怎会这样?”
“我那样了?我和你们妈没有感情了,我想离婚。把这楼卖掉吧!财产一人一半。”
“爸,你和妈不是一向感情都好吗?你为了那个女的和妈离婚,还说要卖掉这栋楼房,值得吗?你还把我和哥当儿子吗?你想卖了房子后拿着钱和那个女人过,你们认识多久,她对你是真心的吗?你以后有个病痛她会照顾你吗?别等人家哄骗完钱后回来求我们,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明威不管三七二一,一锅端把肚子的话说了出来。
黄景想了想,脸色犹豫,“可是,我不想和你妈住。叫她还是去做早餐店吧!她太强势,其实我一直忍着他的脾气。”
“你的意思是说我走了你又可以为所欲为了,还想那个女人来做?还想那个女人叫一声你黄景哥,对吗?还想那个女人挨着你往你嘴巴送菜,你侬我侬的,是吗?”张素平睥睨的看着黄景,说了个底朝天。
黄景老脸一红,僵在原地。两个儿子也脸色不好。
“不行,爸,我早就不想你们做早餐了,妈,你回去把早餐店转让了,回来家里做旅店。我打电话回公司说提前放年假半个月,再想法弄弄这里。爸既然能请人做,说明生意还不错。爸,你和我妈搞成这样,你回乡下住住,冷静一段时间,看看那女人会不会跟着你去乡下住,妈和你可是从苦日子熬过来的。否则我们不会有今天,这里的工作你做不了。你放心,有事我叫叔婶照顾一下你,关于煮吃的,你可以自己煮,乡下现在很方便,每天都有人来卖肉,卖青菜,卖菜的是开着三轮车,菜肉一起卖的。你知道的,乡下也是自来水,方便的很。你自己每月有社保差不多两千,不够出声。好好的过日子,我们兄弟俩会给你养老。”明昊一字一句严正的说,又补了一句,“妈,你明天就去把档口转让,明威你也去上班吧!这里有我。”
“我装修花了十五万,这怎么算。”黄景说。
“你如果要,这几天我弄个卡转十五万给你,用你身份证。不过你得先回乡下住。”明昊说。
第二天,张素平去市里了,明威也去上班了。
张素平叫来那小工,说了转让的事情,那小工说自己想要,还求张素平教她肠粉制作过程,说不要这个月的的工资。
张素平也不客气,因为当初自己学也是交了学费的。张素平倾囊相授,不藏着掖着。
刚好,那小工也要张素平现在的住房,她说她现在住的地方离档口远,不方便。
一个星期后,一切办妥,张素平回到家中,而黄景也回乡下了,明昊办了卡给他,但没有给密码老头子。
他知道老头子自己应该还有点钱,所以没有告诉老头子密码,说真要用会帮他去取。明昊其实害怕这钱给那女人,打了水漂。
这半个月里,明昊又去做了个招牌,还买了不少客房用具。
他把广告贴在大马路旁边的墙壁上,广告上影了客房的情况,写上了地址和妈妈的电话号码。
这几年这小镇搞起了旅游,他希望自己的楼房真能做起这个生意。
临走的时候,他还嘱咐妈妈如果忙不过来可以请临时工,就按当地临时工价格,日结。还说请小姨她们。
张素平知道妹妹在农村,妹妹不来,妹妹还可以找人来。
事情总算过去了,她可真的不想离婚,她不是不舍得老黄,而是不舍得卖了这栋楼,还要和老头子分钱,这可得不偿失。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想就这样生活吧!那也不错。老头子就让他自作自受,那是他咎由自取。
人生是会遇到你意想不到的“坎”,但别泄气,冷静面对,总会过去的,太阳总会从云层里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