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章首发,文责自负
多少有些怀念,小时候的九大碗,那味道和那情怀。有些东西,过去就过去了,再也回不去。很迷茫,却搞不懂,我为什么总是想念小时候的味道。
骄阳如火的初夏,在这美丽的农家乐,刻意修建的小桥流水人家;池塘里片片水草丛生,却没有荷花、荷叶的一点踪迹,更看不见一条鱼儿,多少让人感觉少了点啥。
池塘边上,倒是有人顶着烈日,坚持钓鱼。这应该是垂钓的狂热爱好者。假设,有人给工钱,我都不愿意在池塘边,呆十分钟。
好像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从未钓过鱼。毕竟这都不是我的爱好和兴趣所在,所以我也不会遗憾。
天气是真热,一下车,热空气扑面而来。我不仅怀疑,这是初夏?这确定不是盛夏?
后来,午饭后,回程上车,也一样;车上也是热浪袭人,就像是一个烤箱;且已升温到位,而我们还一个劲地,非得到烤箱里,看看不同人,多久才能烤熟一样。
初夏如此热,盛夏又该如何盛况啊!看来最近,一直在外面工作的人,还真不容易。
主人看见,我们到了;赶紧殷勤地递烟、问好,欢迎我们的到来。接着安排喝茶,并客气送上瓜子、糖果等零食。
他们的客气地程度,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反而,让我有些拘谨,不愿乱跑,不愿给主人添乱。
每次操办宴会,主人都是最忙的。主角,更是忙得前脚不沾后脚。
原本以为,我们会看看周围环境,游玩一番。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引人入胜。大家都不愿意动,玩手机,嗑瓜子,喝茶的,聊天的。
所有人都围在桌子边,一步也不愿意离开,也不愿意到各处走走看看,欣赏片刻。
就像担心一走开,自己的桌子座位,就会被人占领一样。想想,还真有些好笑,似乎真是这样的。或者是因为太热,都懒得动,也未可知。
所有人,都因为主人过六十大寿聚到一起,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开宴之前,主持人一大一小,挺新鲜的。
女主持人,讲话颇有范,一看一听,一板一眼,像模像样,真像那么回事,确实很厉害。
小男孩,大约五六岁,也不怯场,感觉有胆量,吐字清晰,拿着台词,边说边看。他那么小,居然认识字,也是颇让人惊讶。
后得知,是儿媳妇和孙子。儿子,大约三十来岁;儿子和儿媳妇,都是戴的眼睛,一看就是文化人,文质彬彬。
侄女们,还唱歌助兴,送祝福。孙子,主持猜谜语,给红包等。儿孙,还撒了红包。我都抢了两个,抢到特别开心。
他的后代都是厉害的人。听说儿媳妇,是老师。这一瞬间,我都有点羡慕老者,有福之人。
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海鲜,肉类,水果蔬菜,吃着丰盛的食物,却再也没有当年的味道。我吃了一些凉拌菜,蒸肉,蒜蓉蒸蛏子,土豆,水果。其它菜,就没怎么动。
边吃,边听节目,边听大家交谈,我逐渐陷入沉思。
突然,有些想念,小时候农村的九大碗。
那时候,也许是因为物质匮乏,生活艰难,基本吃饱穿暖而已。吃肉都是很奢侈的事。因此,我对九大碗的迷恋,就是我们那代人的集体迷恋。
每家每户,遇到婚嫁喜事,和其他一些大事,总要杀一头或几头大猪请客。当然,还要看主人的财力和实力。
一般人家,杀一头猪,紧紧巴巴完成酒席。有猪、有余钱的人家,杀两三头猪,甚至更多猪,全部用完。
这些猪是提前半年到一年,就准备好的。没有养猪的人家,也会买猪,完成家族历史性的大事件。
一般帮工,要提前做准备工作,在主人家吃几天。即使不是正席,都有酒肉。这就已经够好了。
一般全组的人都会请,但去不去是自愿。除了极个别关系不好的,没请,不去外;我家基本每家每户有事,都会去,都送礼;有些关系好的,还没请,早已送了礼。
宴席,分成第一天前席,第二天正席。
前席,肉少菜多,数量少,十个左右。正席,肉多菜少,数量多二三十个菜。
凡是送了礼的,主人都要每家每户请,生怕落下一家,没吃到九大碗,误了礼数和伤了感情。这点真的做得很好,人情美美。我现在都甚是感动。
母亲,是个爱劳动的家庭主妇,她总有忙不完的事。我总想早点去吃席。她却不肯这样。我的心,早就飞去吃大餐的地方了。
她总是,不断做这样,做那样,一直拖到主人,亲自登门来请;她才恋恋不舍,放下手中的活;家人们,才能跟随主人去吃席。
那时,办宴席的主人的声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我最爱听别人叫我母亲的名字,因为这时,母亲再也没办法干活。
我家,是母亲当家;母亲点头,家人才能行动;一般主人,都不会喊父亲,因为父亲做不到主,喊他也白喊。突然有点同情父亲,太可怜了。原谅我,不地道地笑了。
“你们咋个还不去嘛?”主人会客气地笑着说。
“嗯,你们那么忙,还来请,多不好意思的。”母亲总是这样说。
下次其他人家办宴席,她还是去很晚。让我都有点怀疑了。这是真心话,还是假的,客气话而已。管他那么多呢,现在去刚刚好。
“我喊你走,你不走,你看嘛。”我总是嘟着嘴,抱怨母亲,还略有些生气。不过这点气,很快被九大碗的喜气,冲淡,冲跑,直至无影无踪。
我开心都来不及呢,哪舍得生气。那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比烟花还消失得快的情绪。烟花还剩一些气味和杂物。
我的情绪,化作满心欢喜。喜上眉梢,抓不住,看不见。也许快乐,在舌尖,在眼里,在心里,在脑袋里,在手里,慢慢弥散至全身。
这时,我总算是,能有机会,名正言顺,飞奔到九大碗的现场。母亲也不会阻拦的。
后来,有弟弟,就是我俩飞奔而去,生怕别人吃完了一样。真的很好笑。想着就觉得很幸福,太怀念去吃九大碗的心情了。那感觉太美了,妙不可言。
因为我家去的迟,我们就没有吃过第一轮。走到地方,发现人们,早已坐满,人山人海,再也没有空座位。
我们姐弟俩,只有留着口水,看着别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我俩,只羡慕大口吃肉。父亲,估计羡慕别人大口喝酒吧。
母亲,羡不羡慕,我就不得而知,那也不是我关心的事。她是一个懂得隐忍和等待的人。
我们只有眼巴巴地,等第二轮。我只能等第二轮,要是第三轮,我估计没有那个耐心,我会哭的。
那时,我巴不得第一轮快点结束,开始第二轮,轮到我们。
因为都是一个村,一个组,基本是邻里乡亲,大家都认识。心善年长的长辈,看到馋猫一样的姐弟,会在桌上抓一些糖果,鹅腿之类的美食,给我俩。
母亲,会教我们说一些感谢的话。我就囫囵地吞食,那些美食;抽空感谢长辈;弟谢没谢,根本不在我关心范围内,自动略过。
父母,总是慈爱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孩子们,说上一句慢点吃。那时,他们是开心地,眼里总闪着耀眼的光,感觉比他们吃了还开心。也许真的是,吃在儿口,饱在娘心。
熬过这艰难的时间,第一轮吃完大餐的小伙伴,总是得意洋洋来找我们。
小伙伴,顺带炫耀一番:“你们还没吃啊,我们都吃了。”
就像是,他们考了三好学生,领了奖状一样开心。
而我和弟,总是不厌其烦地,明目张胆地抱怨:“就怪我妈,她总是不走,这下来迟了。哎……”
随着一声叹息,交谈戛然而止,慢慢体会,我们的心酸和无奈。
我大点,总不忘,看看母亲的脸色。一般这时,她是不会生气的。
她总是对我们笑笑,对我们的小伙伴笑笑。这个笑,蕴含着:原谅我们不懂事,原谅我们心急。也许还代表着,你们的心情,我都懂。
仅这时,我们是畅所欲言的。
母亲,比较严厉;在家,我们是不敢这样说她,得小心挨揍。在外面,她还是给我们,足够的面子;从来不当着别人面,打击我们。我是把母亲的性格和做法,摸得透透的。
我也懂,怎样是恰到好处,点到为止。说太多,以后挨打,是要被骂的。所以,我还是有些小心,防止诋毁母亲过头,导致高兴过头、乐极生悲。
桌椅板凳,收拾干净,摆上新的碗筷,我赶紧入席。
菜品,不外乎糖油果子,虾片,猪肝,猪肉,蒸猪肉,鸡肉,鱼,时令蔬菜等。至于吃了些啥,我大抵也忘却了。
吃多肉后,还是很腻,好像也没有那么期待了。
但是,上桌的心情,是不言而喻的,幸福感爆满。
大鱼大肉,吃好后,就和伙伴们,满世界跑,满世界玩。玩累了,就跟大人一起回家。我家教比较严,回去太晚,母亲会揍我们的。
九大碗,可能就是一个泛指,说明菜多。其实,怎么都不止九个菜。或许,原来九个,后来逐渐增加,而变成一二十个,甚至二三十个。
那时,总觉得稀罕,和吃肉少有关系。没吃或很少吃,味道变得更鲜美。
也许,那时都是粮食养的猪,鸡,鸭,鹅;生长速度慢,无添加,也许真的口感和肉品质更好。但是,肉类没法满足人们的需求。
现在,基本都是饲料养殖,快速生长,带来口感和肉品质的下降。肉的总量,能够满足人们的需要。
时代进步,或许是好,或许不好。这都不能一慨而论。总体而言,还是好的多,不好的少。好的,坚持;不好的,改进。
我们追求一些东西,会失去一些东西。追求某些数量,失去某些质量。能量守恒,得失都在一念之间。
那些年的九大碗,是我这辈子小时候,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应该是之最也不过分吧。你们认为呢?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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