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泽穿过石头组成的林子,一根矮矮的石柱上面站着一只小鸟低头看他。他不骄不躁的离开石柱林子,身后的小鸟却突然叫起来,他回头看了看,踏上通往孙村主街道的小路,这条小路他已经走过不计其次,每次他走每次讨厌这崎崎岖岖的小路。记得上次下雨,坑坑洼洼的小路挤满脏兮兮的雨水,泥泞难走,弄的满脚是泥,鞋子湿透,他几乎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兑换离开这里。孙诚泽想起上次下雨,小心翼翼的走在泥泞的小路,还有最后一百米就要摆脱这条泥泞不堪的小路的时候,离开之前一走神不小心踩进水洼里面,那双黑色的鞋子瞬间就被脏兮兮的污水侵占。可怜的他只有三双鞋,正常工作的鞋子,请了病假,只能穿替补的鞋子。到今天为止那双鞋子还没有彻彻底底的晾干。 今天他消费一点点时间离开这条坎坎坷坷的小路,拐了一个半圆的弯,顺着这条大路一直向前走就到孙村了。
这条大路比刚才的小路体面一些,让碎石头躺在上面。
孙诚泽看到路边有一条棕黄色的笨狗,他不认识是谁家的,孙村是法术界人口最多的村子,众多的人口里面,他不可能一个不剩的都认识。鞋子踏上舒服的孙村街口马路,村口的第一户人家烟筒喷出单薄的灰烟,风把烟吹弯了腰。
孙诚泽跟这家人并不怎么熟悉,虽然他从这里路过千千万万次,每天都要从这家经过数次,但他跟这家人没有交集。 微分风把一股油香味吹进他的鼻孔内,他嗅着鼻子猜测是谁家在做宫保鸡丁,中午这个时间点正是做饭的高峰期,几乎每家的油香味都会越狱而出。
孙诚泽的目光落到孙州霸家里,心想孙州霸还会做宫保鸡丁。 他穿过弥漫在空中的油香,耗费十五分钟的路程拐进自己家所在的胡同。看到胡同口第一户人家的墙上贴着一张纸。他收住脚步,略微扫了一眼,大概是谁家卖什么东西。他也就没有在看下去。
孙诚泽狠心的推开缠绵在一起的两扇院门,它们痛苦的发出吱吱的声音。
院子里精神抖擞的枣树,挺拔的站在院里,接收微风的抚摸,晃动它那新鲜的叶子,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几只鸟儿站在枣树杈上窃窃私语。 苟延残喘活着的葡萄树无精打采的躲在墙角。
孙诚泽看到父亲在墙边种植的蔬菜,被风吹的弯了腰。 猫比他早回来一步,窝在院子里的草垫子上,舒服的吹着惬意的风,眯着眼睛睡觉。
孙诚泽透过窗户并没有看到孙天远,他想父亲可能有事出去了,去忙其它事情去了。毕竟现在孙村出现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孙州霸忙的团团转,他父亲这几天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整个法术界更是乱的不可开交。
孙诚泽知道最近几年法术界发生了不少战争,其中百分之四十的战争暗黑法师在打,百分之二十是赵村在打仗,剩下的其它战争是其它村子在打仗。孙村这几年也打了一些小仗,过程比较艰难,损失也有一些,但是都打赢了。对于孙村这样在法术界有些不可或缺地位的大村子,打一些小仗,不伤筋不动骨。
孙诚泽分开恩爱拥抱在一起的客厅的两扇门。 客厅内空无一人,桌子上静静的坐着已经做熟的米饭,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盘土豆炒肉也都静静的坐在桌子上。他张嘴喊了两声父亲,声音无孔不入的传播出去。他以为父亲不在家,可是很快卧室传来应答的声音。
孙天远的声音从卧室穿出来,告诉他可以先吃饭。
孙诚泽洗手回来看到父亲已经从卧室出来,穿了一件平时不怎么穿的衣服。他想衣服该换季接了,也就没有问。
孙诚泽坐到平时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吃饭。他看到父亲没有洗手就坐下吃饭。
屋顶慢悠悠的飘落一封信,准确无误的落到西红柿炒鸡蛋里面。孙诚泽一脸嫌弃的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西红柿炒鸡蛋。心想一封信成功的破坏了一份西红柿炒鸡蛋。
孙天远拿出信用力甩了甩上面粘着的西红柿炒鸡蛋的汁。
“谁的信?”孙诚泽停住伸向西红柿炒鸡蛋的筷子,他已经不能再去吃这盘西红柿炒鸡蛋了。他觉得这盘西红柿炒鸡蛋被写信的人给糟蹋了。他没有太多洁癖,比如如果是一苍蝇,他会苍蝇打捞出来,苍蝇坠落的周边食物清理掉,还是可以心安理得的吃饭。但是一封巨大的信掉进去,他就很难再宠幸西红柿炒鸡蛋了。他告诉孙天远也不要吃了,对方好像没有听到,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我的儿子,你太迫不及待了。你得等我打开信才能知道里面的内脏是什么成分。”孙天远把信上的西红柿炒鸡蛋的汁清理的差不多,撕开信。
“谁的信,是不是孙梅向你求婚了?”孙诚泽干吃了一会米饭,从土豆炒肉里面挑了一块肉塞进嘴里,等孙天远看完问。
“不,是法术联合协会判决书。”孙天远把信递给孙诚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蛋,填进嘴里。
“你干什么了?”孙诚泽放下筷子,接过信,吃惊的问,心里有些替孙天远担心,他难以置信的重复“你干了什么,为什么法术联合中心会给你判决书。”
“蠢货,不是我的,是你的,你袭击钱长夫的判决。”孙天远津津有味的吃着西红柿炒鸡蛋,他似乎对自己的厨艺心满意足,他可能觉得他是孙村做菜最好的男人,也许是整个法术界做菜最好的男人,他有点沾沾自喜。当然他绝对不会询问儿子菜的味道如何,询问一千次,就会得到一千次的糟糕答案。
孙天远刚刚看完信,并不替儿子担心法术联合中心的判决。他觉得孙诚泽去法术联合中心当几个月的义工也不错,去看看法术界最大的联盟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