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冬天

每年到了腊月,她就要开始准备去市场卖鱼了,这时候卖鱼赚的钱是要比平时卖菜多一些的。东北的冬天,菜市的空地上,许多卖鱼的商贩早早开始划区域占地方,市场上的管理人员会强迫商贩交“地方钱”,每到这时候,她就会骂那些收钱的人“畜生”。

由于收钱找零戴着手套不方便,干脆就不带了,冻鱼牙齿尖锐,她的手被鱼牙“咬”上,疼的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手上早就没有了细嫩的皮肤,有的是深深的裂纹和冻疮。

她其实是一个怕冷的女人,穿着厚厚的棉裤也抵挡不过北风一天的追赶,脚底是地面上不断涌来的寒气,每年她的脚还有腿都被冻伤,就连屁股都会被冻伤,回到家里用热水烫脚时,那种痒,是锥心的痒。

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烫好脚,在桌子上算账数钱,赚了,她就开心极了。她的男人是个笨男人,只会看摊,不会卖货,有一次一箱鱼进价还得35块钱,客人讲价30元,竟也卖了,她知道后大哭,骂他是“潮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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