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复杂,反复无常。
神性纯粹,非黑即白。
人总是想完成各种各样的事情,为名愿意做,为利愿意做,为命愿意做,人性本是如此,常常匮乏而不知满足。
这就对了。
神是没有什么欲望的,自然也不会纠缠其中,神的信徒是各种欲望的集合,信徒们坚信只要坚定地坚信神,神是会带给他们救赎,渡过彼岸,了却曾为人的一生。
神的栖息之所何处,可谓供奉之处,又不可谓供奉之处,神的塑像千奇百怪摆在那边,似乎怪寂寞的。
当一人被一个人称作伟大,这一人不敢当;两个人愿意追随他,这一位婉拒再三;千人万人,千代万代,这一人的伟大似乎成了神。
这一人成了人们口中的神,称谓也一同改了吧,叫做一神吧,神那么多,多一个也无妨。
一神并没有感觉不妥,顺利成章接受这个现实。
称呼上的变化不会有太大影响,一神心想。
一神,神可是会知晓一切又不求回报的啊。
“一神大人,虽然我根本不相信你是神,但我走投无路了,我女朋友跟我分手了,可是我还是想挽回这段感情,没有她的夜晚太难度过了。”
哦,失恋的小年轻,我能有什么办法,胡诌个回答好了。
“没有她的,夜晚,太难度过,有了,赐你一法,去北极圈生活吧,那里会有极昼,令你不再有漫漫长夜之苦。”
一神真的在胡诌。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愧是一神大人,我这就去买机票。”
失恋的小年轻在一神的教诲下离开了夜晚,多么美妙。
“一神大人,我成绩好差,老师同学们都说我是猪脑子,这令我憎恶知识和书本。我如何才能充满知识?”
困于学习的孩子如何克服旁人的嘲笑与侮辱,知识或许不是他该追求的。
“胡说八道,猪是何其聪明的生物,他们那是在鼓励你,你要不屑于此,明天起就不要去学校了,向猪学习。”
一神开始在胡诌。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愧是一神大人,我这去学养猪。”
什么追求不是追求呢,你更进一步,若没有荒诞化,就是旁人的愚蠢。
“一神大人,其他的神,其他宗教供奉的神没必要再存于世,您是否也这么想呢?”
狂热激进分子,嘿嘿,匹夫之怒,不过抢地尔。
“没错正如吾之名,其余非吾之名确没有存在的必要。”
一神顺嘴在胡诌。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非吾之名即刻处置,非吾之名即刻除之!”
这人有毛病啊,我又不是神,你们这些无聊无趣的追随者。
一神在众生眼中渐渐变得无所不能,无论多么反常的回答,人们奉之圭臬,并且编纂了教义。
北极圈也好,养猪也好,狂热分子也好,助力一神的成神之路。
教义编纂完成的那一刻,一神打开扉页:
一神应当获得永生,与教义共存。
永生啊,教义啊,什么玩意儿。
一神嘟囔道,把手中的教义扔到河里。
被人看到了,一神大人将教义扔到了河里。
人们无法接受,不能容忍,一神哪里算什么神,不过一具凡胎。
人们举起一神,褫夺他的名号,把他一同丢入河中,伴随那本教义。
干净利落,一神水中挣扎万分,突出的眼球不可置信目睹一切,我可是神啊,你们怎么?我可是神啊……
何其复杂,于人,千问。
何其纯粹,于神,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