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好象没在父亲那里听过关于葱姜蒜涨幅的热议,也习惯性地认为狗年风调雨顺,是个好年景。
记得有一年秋天,父亲还和往年一样备冬储菜时,抱了捆葱回来,当时因为先前的小院拆迁,搬进了单元楼,家里空间小,置物的地方少,也密闭,满家都是葱味,而且晒干后,风一吹葱皮飞得到处,一说起这事,总是遭到大家的嫌弃,然后母亲也开始埋怨。
也无独有偶,那年到了过年的时候,葱价猛涨,最高的时候涨到10几块钱一斤,往往那种粗点的大葱,两三根就得20块钱,这下父亲郁闷了一冬的备葱的行为,终于眧雪,扬眉吐气了,逢人便说,你看看,什么也得早准备了,这一准备过年省下多少钱了呢。
然后,葱的事件一直延续到第二年春天,父亲将从别人那里租来的地,一部分撒了籽,一部分买了小葱种上,很自信地说,你们看着吧,今年葱还涨,咱家今年就不买葱了,吃自家种得。
结果,一直到年前,葱价也没按预期地涨起来,而家里堆得到处都是葱,只得见了邻里就送,说是自家种得,无公害,葱味足。
而让父亲不解的是,那年虽然葱没涨价,蒜却涨成了天价,市价到了一公斤24元的行情,父亲每每到做饭炒菜剥蒜时,只要剥得一多了,就心疼,他的理论葱和蒜都是配菜,既然蒜贵就用葱代就行了,每次都让人有啼笑皆非的感觉。
然后就有了另一种状况,只要菜市场蒜的价钱一降,父亲就买上一两斤,而且就象捡了宝一样,炒菜也让多放了,说这下价格降下来了,多用就多用些吧,这次买得便宜,也然后,当市价降到6元一斤时,家里吃得还是8元一斤买回来的蒜,到了大批降到白菜价时,新蒜下来时,旧蒜还有留存,只得泡了蒜醋,就饺子吃。
说完了父亲与葱和蒜的事,也得提一下姜了,也有一年,姜也是有涨过的,父亲有过葱和蒜的折腾,也不储了,我们也开开玩笑,说爸姜今年涨了,要不咱们也储点,父亲说今年啥也不存了,贵就贵吧,总得让姜农也赚点钱不是,有了这样的觉悟,不知怎得,觉得挺欣慰的,总在想,一个人只有视野看得远了,格局才能大了,也不至于到了反应迟钝的时候。
尽管如此,有一天回去了,还是听到父亲有在担忧,说电视演来,有一个姜农储了一窖的姜,卖不出去,愁得。我说爸,一旦电视上演了,媒体报道了,就有商家关注呀,会卖出去的,只是不一定能卖上他期望的价格。
诗人海子诗中有这么一句,要关心粮食和蔬菜,的确是,对于和父亲一样普通老百姓来说,石油和大豆离他们还有些距离,他们或许也根本不知道计划经济与国家调控这样的词,只是关心身边的诸如葱姜蒜问题,往大里讲就是民生问题。
所以觉得每年的政府报告将民生问题提到前面,确实也是社会进步和发展的表现,我们也期待多有一些惠民政策出现。
而就在刚才,与父亲通话中,又有一个题外话,芫荽涨价了,父亲还信誓旦旦地说,芫荽是可以家栽的,他想在空了的花盆里撒些籽,好吧。挂了电话,觉得一半是欢喜,一半是欣慰,感谢神奇的市场,让父亲在无聊的老年生活中,每年都有惊喜,天天都是这般的神气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