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在一个叫小四房的地方,“小四房”,周围的村子名称叫:“三房”,“六房”,“七房”,“大四房”,而且周围小朋友都姓郭,小时候对这些事情,没有太多想,但是有人会多想,于是他们找到族谱,在七房村的村口树立了碑文:
元朝“至正”年间,郭,郜,郝氏兄弟三人,由山西洪洞县迁入湖北襄阳北百余里唐河东岸三里地。明朝洪武二年郜,郝氏迁居随州,郭陶始祖乃居现在七房村内。
郭陶始祖膝下一子,名曰:郭彦清,二始祖生有九子,娶了十房姨太太,后来经过分家,各自繁衍生息,形成村落。至于为什么分小四房和大四房,我的猜测是四房娶的是一对姐妹。爷爷便是那妹妹N代之后的香火了。
听爷爷说外祖父是为教书先生,可是好景不长,外祖母生完他之后,没多久,外祖父就去世了。后来外祖母改嫁,爷爷随她去了“西刘村”,在那个村子呆到15-16岁(1950年左右),爷爷便独自回到小四房。开始了独自奋斗。
至于爷爷是如何娶了奶奶,我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爷爷是形单影只,无兄弟姐妹,奶奶亦是如此。爷爷有的第一个孩子是大姑,出生日期是1961年。
这一年凡是上了年纪的人都记得,因为饥饿深深的刻到他们的记忆中,很多人饿死,我外公的一个堂弟,就是在这个时候饿死的。还有很多关于饥饿的事件,一碗米饭就可以娶一个媳妇,这是旁边的埠口村里面发生的事情。
这一年大姑出生了,爷爷很是作难,因为,没东西吃,奶奶也没有奶水可以喂她,米面是极为珍贵的食物,给爷爷和奶奶分配的食物,还不够孩子吃,小孩又吃不了别人食物。爷爷琢磨了很久,偷偷从磨盘的中空中收集一点点的面,熬成面汤,喂大姑,大姑成了那年村里活下来的两个孩子之一。
爷爷除了大姑以外,还有爸爸,小叔,和小姑一共四个孩子。大姑和爸爸出生的比较早,小时候,吃的苦更多一些。至于吃了什么苦,我知道的也不多,直到今天听到了一些小姑讲的大姑往事。
今天2019年1月1日,也就是农历的二零一八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爷爷逝世十周年。
我同小姑,一起坐着哥哥的车,从家到襄阳市里,小姑,给我讲了很多大姑婚后的往事。
大姑和大姑父结婚后,育有两女,婆婆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因此她不受婆婆待见,孩子没人抱。小姑就过去帮忙抱孩子。小姑描述了大姑当年干活的情景: 地里干完农活,一般人都累的不动了,大姑还要做饭,吃完饭马上下地干活。还要抽时间给爷爷家补贴一些,小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经常背着一袋袋的红薯干从大姑家回来。
奶奶有病,不能干活,家里只有爷爷一个人干活,还有三个孩子。大姑每年过年还会给她的弟弟妹妹们做一双鞋,1990年奶奶病故,爸妈手头拮据,因为有了我,而且由于计划生育政策,我出生的时候家里被罚了800元钱,依据当时的收入水平,爸妈预计十年才能还完.没有钱给奶奶买棺材. 妈妈一直给人可以抗住事情,我出生的时候,被罚的钱,需要十年还完,她就能想办法,但是这次她着急的都哭了,债务的累积,已经让爸妈很难喘过气来.爷爷单身一人,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奶奶也没有兄弟姐妹,后事的压力只能传递给下一辈成年的人,爸妈的当是的情况,也承担不起来.
处理奶奶的后事,这件事多亏了大姑父帮忙,他找人放树,做棺材,拉倒家的时候,棺材还是树木原本的颜色,后来涂上墨水,就当是漆了.
奶奶的一生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没有任何直观印象,因为她不在的时候,我不到一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