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风忽然就猛了起来,宿舍里暗暗的没有一个人,各自玩去了。我把伸出去的钥匙缩了回来,我转了个身往上走,每一个过道都有微弱的灯光,一个人都没有,当然不会有人了,大家都在家里面门关得死死的。城市真的很不一样哦!
我爬到顶,我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站到了很高的地方,站在离月亮更近的地方,我看得很清楚城市的建筑,看到了那么多彩色的霓虹!这地方没什么人,只有月亮与我,哦,对了,还有风,风不停地紧紧与我拥抱,我亦张开双手接受它清凉的恩赐。楼下行走的车辆还是那么多,走的人也那么多。大家精力旺盛,只可惜我感觉如此疲惫。
高中时代的谷子看了很多很多的小说,他有很多的梦想,他一个人孤独,不过他从还都没有害怕,因为他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就按着爸爸的意思安静的读书,没有人因为读书而骂过我,我是个乖孩子,可是没有人说我聪明,聪明的孩子不怎么费力就可以拿到高分了,我不是,所以我不怎么费力是无法得到高分的,我只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会忘掉的人,没有让人记住的东西,读书在中间。少与人交流,想着不合作一切事情都与已无关,与人无尤。几个同龄的朋友都到城里去读高中,我羡慕他们,只是偶尔也会有一种孤单的快感。我想着我与他们都不同,我每天都可以听到鸟的鸣叫,看一棵柳树把叶子落光。我天天梦想着自已有了双翅膀,飞啊,飞啊,我飞到了山的那头,我看到了山那边的姑娘。我飞到了一座城市,那里的人不认识我,我很自在的生活。常常许多走过来的路都是自已经想过的,高考分数也是自已想过的,我看了一眼,我说,我猜得真准。是啊,很准,我没有上本科,不过足以到一首很远的地方选择一首专科学校。我觉得我想要的都实现了,我这么快就满足了。
去学了电脑,上山下水,与小朋友玩游戏笑得很大声。爸问要不要陪我,我说一个人去可以了。我是傻傻的让骗了钱,不过这是一堂课吗?现在上课不是都要给钱的吗,无非就学费贵了点!骗子都是我的老师,他们告诉我说,城市与农村是不同的,你得把你的表情缩一缩,你得把你的心缩一缩,总之尽一切麻木之能事。等到可以面对一切爱恨,一切善恶而稳坐泰山,那就算是毕业了。我的课还在继续。
在大学里开始学会呻吟了,人们说不是呻吟出来的东西就不是东西,现在已经是到了呻吟文学的时候了,不管有病没病,要让人看了直掉眼泪,让人唏嘘不已。要痛到极点,看客才会爽到极点。可惜啦,谷子的品位一直都太过低下了,在大学混了三年没混出个人样出来。人问,谷子你这名字是哪里来的。我说偷来的,人说,对,你是创造不出这等高雅之名的。天啊,他真是过奖。图书馆是有些美女的,为此我常常去看书,人说,也算是品味之人了。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一个秘密,看书的样子真他妈酷得很。为了让自己的说话也沾上些雅士,我开始看电影,没日没夜地看,我数都数不清了,我故做高深看一些看不懂的电影,你能说出让人不明白的话,你就是高手,对此我深信不疑。
最近毕业时我爱上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她长得确实很小,年纪也很小,我算是小年纪的一个了,她比我还小。老天爷,她那样懂事,那样惹人爱怜,我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与她在一起,最后我毕业了,实习了一段时间我离开了那座城市,我告诉她的时候,她说我明白,只是现在都小着。她已经不小了,因为现在的恋爱年龄已经越来越小了,我们怎么算都算不上小,我知道这只是她的一个借口。被人拒绝也是常有的事,反正一直也没什么自信,让人拒绝也是想像中的事。出到外面是认识了一些各式各样的人,学习也进步了,什么善良同情都慢慢藏起来了,麻木的最高境界是冷酷。我看着自已的进步,也看着自己正向另一个孤独走进,而且这次无法只是看一看天空,听一听音乐就能排解的。城市的天空星星是很少见的,月亮也只是偶尔可以见着。在家乡的时候我是满足的,我甘心的所经历的一切,可是现在我忽然很不甘心,是因为我见了太多的东西吗?还是我思想的进步跟不上的实际生活的步子。我迷惑起来。
征兵时回了一次家,并没有通过,当然也是可想而知的,在家留了一个月,到厦门,到海口,其中没有要回到南宁,在南宁我可以找很多理由留下,可是出了南宁我却找不到回去的理由。这个世界太多精彩了,只是都与我无关。陈果的一部电影叫《去年烟花特别多》,它告诉我们人一生追逐的终点是死亡,就如烟花四散美丽中瞬间消失。我忽然觉得自已走入了死胡同,我觉得我开始数着日子在过,我在等死。
我是喝不了酒的,可是却经常喝,每次喝一点点就觉得不舒服,可是却一直都没有间断过。坐在酒吧高脚椅上不停地旋转,跟着那些昏暗的彩色灯光。生活是什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梦想是什么?我都不想了,我想不起了,校园里的风很凉爽,可是那不是为我吹的。
月亮没入云中了,风越来越大,要下雨了吧,我想。一只小狗蹲在我的旁边,我抚摸它。快下雨了,你主人怎么没来抱你下去躲雨啊。她总是把你放在天台上吗?那,你不说话一定是觉得受委屈了吧!我抱起小狗放在我怀中,一团暖暖的,我本想抱着让它暖和一点,没想反倒是它给我温暖。狗在天台上走动,我们都被狗踏在脚下。狗有狗的快乐,人有人的痛苦,到头来有什么分别呢?无非是人可以活七八十年,而狗活不到,可是如果是乌龟呢?为此,哪怕是一根小草又有什么分别。
最后一层的楼梯口的灯坏了,我接着不知什么地方过来的微光下了楼,毕竟还是要回到那个小地方,回到那一张床上。要睡觉,吃饭,然后工作。
(2006.3.13海口)